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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收放自如。他很快從釋放自己的快樂中清醒過來。他得馬上喚醒楊芳。
“芳芳，美妙嗎？那仙境裏的花兒，美嗎？你想摘玫瑰花嗎？摘朵玫瑰花，把花插在兩鬢上，跟我回來，回來，回到現實中，又回到了大海的深處，踏上那艘白帆，跟我回來，……慢慢睜開你的眼睛，從白帆上跨下來，從藍藍的大海里回來……回……來……”
在張亮那舒緩男中音裏，楊芳慢慢地睜開眼睛，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張亮給她遞了一杯紅茶。
楊芳喝了張亮倒的紅茶，慢慢地清醒過來了。
“親愛的，剛纔發生什麼了？我好像在一片藍藍的大海里漂呀漂呀。那意境好美，我只想駕着那艘白帆，在大海里航行，就在一艘白帆上，在深藍的大海深處……海鳥在飛，海鷗在歌唱，突然惡浪滔天，那滔天的巨浪要捲過我的頭的時候，我驚叫着，醒過來了。”楊芳呢喃地說。
“那只是你想多了。我親愛的，哪兒有什麼白色的帆船呢？我們還沒離開三秀鄉的政府辦公樓，我們在邱書記的辦公室呢，這兒能有藍色的大海，能有海鳥在飛嗎？這兒也沒可能有動聽的海鳥的歌唱吧？”張亮從楊芳的嘴上滑落了一個輕輕的吻說。
楊芳站起身來，看着那個身體僵直的坐在椅子上的邱閱，她驚慌失措地看着張亮。
“這到底怎麼回事？”她問張亮說。
“你太累了，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她在她的辦公桌上睡着了。”張亮說。張亮故意把事情弄反了，是他先在邱閱的辦公室的，楊芳後面到的。他現在說成是楊芳比他先到邱閱的辦公室，他想看一下，到底楊芳能不能記起事情的始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