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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是一件無價的藝術品？”王莉驚訝地問道。
“你認真地考慮一下，過來做我的人體模特。”那個畫家第一次望着王莉說。
王莉覺得那雙眼睛穿透了幾個世紀，才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心裏一陣狂亂，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全新的感覺。
張亮從錢包裏掏出一沓人民幣，數了一下，然後再增加了一張50元、一張20元、還有一張10元的紙幣，湊過了尾數80元，把這些散幣和之前的那疊人民幣疊在一起，遞給那個畫家。那個畫家接過錢，連數也沒數，就把這些錢全部放到王莉手裏。
王莉又一次驚呆了！這些本來是他的勞動所得，他竟然全部都給了自己。
“這是我給你的第一筆人體模特費用。”那個畫家灑脫地對王莉說。
王莉把眼光從她的手心上轉到那個畫家的臉上，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地看那個畫家。
她的眼睛第一次跟他的眼睛對視了。那雙眼睛能給你稱斤道兩，能摸透你骨子裏的某種東西。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一種神祕的感覺。這種感覺飄飄渺渺地從內心底理升起，降落，是一種狂亂，又是一種慌張，還有一點羞澀，羞澀中含着渴望，渴望被瞭解、渴望被撫摸，又有一種擔心，這些情感都是從來沒有在她的內心裏產生過的；對張亮，也從來沒有產生過的。
王莉呆呆地站在那兒，不知道該不該接接他遞過來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