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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小山包。從山腳到山頂密密麻麻，全是埋臭的墳冢。半山腰上閃着手電的光束，張亮知道那些是先他一步到達這片山頭的那些來尋找楊芳的人。
張亮跨過公路邊的一條水溝。
“一個女孩子不可能來這裏吧？”跟張亮同行的那個人說道。
張亮朝四周看去，現在已經是下玄月。一彎月亮清亮地掛在天幕上。朦朧的月色罩着這個小山包，朦朦朧朧的樹影，怎麼看都像一個個正在向自己走近個鬼魂。
張亮不相信鬼魂之說，但是身陷其中的時候，心裏難免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想象出來的東西比實際的東西要讓人感到可怕得多。心中有鬼才真正是有鬼。
“那個是什麼！”
正當張亮感到心虛的時候，同行的那個人驚叫了一聲。張亮朝他的手指方向，用電筒光搜索着，是一個吊在樹上的鬼魅一樣的形體，在風中搖曳着，搖搖晃晃的，像要對他們晃盪過來了，張亮用手一擋，想要阻隔它對他的襲擊。
但是卻被那個東西拍了一下臉蛋。張亮嚇得七魂六魄都要飛離自己身體了。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原來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大鳥，對着張亮的電筒光的方向飛過了，掠過張亮身邊的時候，那振翅高飛的翅膀，拍在張亮的臉上。
“沒事，是一隻鳥。”張亮安慰那個人說。
張亮的電筒光束在進行地毯式搜索，輕易不漏掉任何一個角落。那些樹叢、荊棘叢在月夜裏，影影綽綽，處處都讓人感覺到有身影在移動。張亮希望那個移動的身影就是楊芳。但是，每一次希望都在落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