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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兵副局長眼前只有那個漩渦在旋轉。轉得他一個頭兩個大。轉得他也要跟着這個漩渦轉了。
他到底是不是也要跳到水潭，也被那個漩渦吸進去呢。
身邊那個幹警也看着他，但是卻退後幾步，好像生怕朱兵副局長命令他跳進這個水潭裏似的。
“你先跳進去。我隨後就跳。”朱兵副局長看到那個後退的幹警。
“你先跳，我跟着你跳。”那個幹警說。
朱兵副局長盯了幹警幾眼，若有所思地也往後退了幾步。這個幹警的舉動倒是促成了朱兵副局長下決心要勇往直前了。他先是往後退了幾步，再退幾步，然後往前衝去。他的頭朝下，手往前伸展，那樣子很瀟灑，像跳水運動員第一次站在跳臺上，內心既激動不安，又對未來充滿說不出的把握。但這一切都在一瞬間蜂擁到他的腦海裏，只在腦海裏閃現了一下，咽喉就被水淹沒了。他整個人沉到水中。
人剛剛接觸水面，整個人就被虹吸住了。別吸住後，自己就像被囫圇吞棗一樣地被吞沒到一個通道里，又像是跳蹦極一樣，從很高的地方往下降落，心已經降落到低谷，而嗓子眼上還吊着一顆心。
那個幹警再後退幾步。
“怎麼，你怕死嗎？你連一個弱女子都不如嗎？”朱兵副局長問道。
他們向水池看去，只見那個女子的雙手還露在水面上，那雙手像是在向上託舉着掙扎的身子。又像是在呼救，讓人來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