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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顱蓋骨上佈滿焦糖色捲髮的女屍，初看上去，好像是髮廊裏的那些模具，沒有讓人感到害怕。仔細看時，顱骨上那兩個空洞洞的眼孔，讓人浮想聯翩。
但是張亮還沒來得及浮想，就被嚇得前腳踩後腳地交疊着步伐，後退了兩步。
那兩個空洞的眼孔，竟然射出兩道綠色的光，那綠光一閃而過，灼痛了張亮的眼，等張亮要看清楚那綠光是什麼東東時，只能看到兩個明顯的空洞的眼孔了，好像一切都是張亮的幻覺一樣。
“你們發現她的眼睛裏有什麼嗎？”張亮揉揉眼睛確保自己是清醒的，並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他感覺到痛，這才清楚地知道自己並沒有產生幻覺。他退後兩步後，站穩了，向左移步，靠近了朱兵，他用手臂碰了碰朱兵的手臂。
“嗯，我看到了。”朱兵的視線並沒有轉向張亮，他的視線和他的心一樣都在那雙空洞的眼眶裏。
但是這時，那個死去的人除了擺在眼前的一具軀骸是真實的，其他的就像是她的過往，成了一個謎，要揭開這個謎的，是擺在張亮和朱兵跟前的一堵牆，他們必須翻過這堵牆，才能進入房間裏。那堵牆，就是這個躺在墳墓裏的女人。
“那裏，那裏！看那裏！”一個警員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用食指與身子向下保持45度角，指尖朝前點了點，指着墳墓裏的那個死人的眼眶。顯然這是他第一次出警。他對一切都感到新奇，心情也不會受一個死人或是什麼災禍的事情干擾。新鮮感和好奇感，是他當下的奇特感覺。
現場的人看到那個年輕的幹警興奮得滿臉通紅，第一次會生蛋的母親，咯咯地爲下了新雞蛋大聲地報喜，也都想看看那個剛下的雞蛋到底是怎麼樣的，都好奇地往前擠了擠，眼睛也瞪得比那個年輕的幹警的眼睛還要大，隨着那個年輕激動的幹警的食指指向，大家看到了一個平常沒看到過的怪事。
一條綠色的會跳舞的尾巴從那個空洞無神的眼眶伸出來，像一根鉛筆，像一根會動的草莖，又像一根圓形尖尖的蘆筍，更像一個長期生活在泥土裏的那種叫做東南西北的蟲蟲蛹，那個可愛的尖尖的頭，爲了能看到陽光向各個方向轉動着。也好像那個死不瞑目的人，在向外界發出哀怨的求救信號，讓人看了心裏感到寒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