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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了,孔芊芊的房間中滿滿的紅藥味,燈光下,路澄穿着睡袍,靠在沙發上,白潔的腿放在茶几上,對面,就是陳唐。
路澄看着認真給自己包紮腿上傷口的陳唐,心中彷彿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但是心裏發堵是真的,想起今天在餐廳內對他的冷嘲熱諷,就是一陣難過,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他還回來救自己,想到這裏,路澄看着陳唐的臉,道:“對不起……謝謝你!”
陳唐搖搖頭,沒有說話,給她包紮好了腿傷,起身來到了窗戶前,其實是想看看外界有沒有什麼異常,卻聽到了一陣陣啼哭聲,陳唐轉頭,是躲在陽臺角落偷偷抹淚的孔芊芊。
她看到陳唐之後,突然停止了哭聲,只在那裏抹淚,哽咽道:“其實,你讓我們走,就已經知道了,有危險對不對?”
陳唐聞聲,坐在了孔芊芊的對面,道:“可以在你家裏抽一支菸嗎?”
孔芊芊點點頭,抱住了自己的雙臂,把頭埋在了雙腿之中,又哭出聲來,道:“今天你殺了好多人,對不對?”
陳唐聽到“殺人”這個詞,猛然吸了一口煙,隔了三五秒後,吐出一口朦朧,道:“殺了好多人,從來沒殺過好人。”
“對不起,怪我,我當時真的嚇傻了,如果我當時選擇了報警,你就不會殺人了。我不該讓你回去救……”
陳唐笑道:“她不是你的姐妹嗎?你不但善良,還有情有義!不像我。”說完,他揚起頭,看向了窗外,望着滿天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直到手中的煙燃燒到底,發出一陣燒焦味的時候,陳唐的將菸頭摁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