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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搁在别人身上,夏大嫂顶多拿小汤勺挖半勺红糖。可搁在未来妹夫身上,他们还背理,为了缓解尴尬,她咬着牙挖了两勺红糖放进开水里。
她搅动汤勺活匀红糖,黑红色的液体望不见搪瓷茶缸底部,可见她真的挖了不少红糖。
“谨裕,趁热喝,补补血气。”夏大嫂回到院子里,举着搪瓷茶缸。
夏母这才回过神,刚刚想事情想入迷了,忘了招呼未来女婿,忙道:“别拘束,跟自家没差别。”
少年头发像青苔一样一层一层铺在头皮上,夏母猜想不是阿芬给他理的发,应该是他拿剪刀胡乱剪得。大儿媳举着茶缸朝前走一步,他偏头,手下意识往后藏,夏母眼尖的捕捉到他手中攥着一块漂亮的石头。
任谁听到葛队长的话,心里总归不舒服。想到女儿的婚事一波三折,夏母特别害怕伤到他的自尊心,他提出解除婚约,她女儿不被村民议论死才怪。
夏母试图安抚他的自尊心:“真好看,送给青柠的吗?”
指骨动了一下,过了好久,皮包骨的手暴露在空气中。钱谨裕卷长的睫毛颤抖,从根根分明的睫毛缝隙中窥探大家的神色,他感受到善意。
大家连呼吸都变得轻缓,‘修长’的手指终于张开,布满老茧和疤痕的掌心里躺着一块像水滴般清透的石头,一朵赤红妖艳的花静静地躺在水滴里。
还没等大家一探究竟,水滴石头被钱谨裕塞到夏母手中,他转身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