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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區委辦的工作,卻由不得你,如果是你想主動的話,也只能是像小說裏說的武林高手一樣,每每發足了功,卻一拳搗在了棉花上,真是由不得你自己。張爲康心想,怪不得人家說現在的政府機關幹部就是一杯茶,一根菸,一張報紙坐一天啊!這算是沒有想法的,類似老趙老米之流;有想法的人估計就是整天琢磨怎麼曲線救國了:沒有多少的工作可幹,不眼睛盯着領導,盯着位子還能幹什麼呢!
張爲康還年輕,是有想法的人,但是整天價跟老趙老米在一起,他擔心自己也會變得憤世嫉俗起來,而這正是官場的大忌。他就琢磨,還是應該多跟區委辦的同志多接觸,不能老是窩在6606房間聽着兩個老同志發牢騷了。
唯一可以去的地方,而且是名正言順去的地方,就是6607房間,黨史辦公室了。黨史辦現在有三個人。田間,祁連珊還有錢瑩瑩。雖然是名正言順,張爲康每次去也總是帶着問題去,是關於表格填寫的問題,不管大小,就跟黨史辦的同志們請教。也算是增進彼此瞭解了。
讓張爲康奇怪的是這三個人里居然連個科級都沒有,祁連珊和錢瑩瑩剛參加工作也就罷了,可是田間作爲主要領導的祕書,到現在居然沒有實職,只是享受的主任科員待遇。但是從三個人的表情看,卻是田間最輕鬆,張爲康心想,既然是領導的祕書,領導肯定早晚會安排。
大家倒是對張爲康的職級感到驚訝,用他們的話說,沒想到這麼年輕就是副處級了,真是前途無量啊。雖然張爲康謙虛着,但是心裏的優越感就別提了,人總是對好話,恭維的話沒大有免疫力。
好話當然得當面說纔行。
儘管錢瑩瑩私下說田間的壞話,但是面對田間,還是恭敬有加,恭維有加。張爲康心想,這小姑娘還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但是她難道不擔心自己給田間傳話?轉念一想,之所以這個小姑娘這麼大膽,還不是看準了自己不可能留在區委辦!給一個外人講,畢竟影響小多了,也就是算作小小的牢騷。
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在區委辦居然就有如此的心智也是夠讓人心驚膽戰的,後來,張爲康才知道這個小姑娘其實已經是有一年婚齡的小媳婦了。而且人際鬥爭也不是搞了一年兩年了,她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學生會的主席。學校的學生會也是一個渾濁的準官場,錢瑩瑩是過來人。
相比起來,祁連珊就純淨一點,畢竟是剛參加工作不到半年,對誰都是一副虛心學習的樣子,就連對張爲康也是。張爲康覺得真是學了不少東西。不過,張爲康還是覺得從老同志身上學東西最好,比如華秀峯那裏。
華秀峯是個臭棋簍子,可越是臭棋簍子越喜歡下棋。只要沒事,他就喊張爲康到他辦公室。一開始張爲康有點忐忑,這畢竟是區委重地啊,怎麼就能在區委的眼皮底下下棋呢!不擔心領導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