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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從那天起,每天早上起牀後,我都會去樂器室陪他工作。最初幾天,他似乎很不適應有人待在自己身邊,每隔幾分鐘就會放下筆,回頭看我一眼。我只好把呼吸頻率壓到最低,委屈屈地蜷縮在離他最遠的沙發上看書。有一次實在太困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錯過了午飯時間,直到傍晚才被他搖醒。
“起來。”他拽着我的手腕,冷冷地橫我一眼,“誰允許你不喫午飯的。再有下次,回自己的房間去。”
話是這樣說,但之後只要一到飯點,他就會放下手頭的事,搖鈴叫僕人送餐。
慢慢地,他開始習慣我的存在,不會再時不時地看我兩眼,我待在他身邊時,他也能靜下心來作曲。有時空閒下來了,他還會教我一些生僻樂器的用法。也是從那時起,我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一間普通的樂器室,而是一個藏寶無數的地方。
在這裏,能看到出自斯特拉迪瓦里之手的小提琴,據說斯氏迄今最偉大的小提琴製造家,這把小提琴不一定是他的得意之作,卻一定是他最奢侈的作品,光是琴身就鑲嵌了數顆昂貴閃耀的寶石;能看到莫扎特贈予阿洛西亞的手稿,泛黃的五線譜上,記載了這位天才深沉而熱烈的愛意;還能看到數個樂評人寄來的信件,信上全是對赫斯特的溢美之詞,贊他是法國的舒曼,寫出來的曲子浪漫又震撼。
埃裏克見我翻閱這些,面上卻並無炫耀之意,和積極向我展示樂器用法的他判若兩人。他靠在椅子上,翹着腿,目不斜視地看着樂譜:“他們說赫斯特是法國的舒曼,又不是埃裏克是法國的舒曼。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兩個人不都是你嗎?
我一頭霧水地望向他,不明白他爲什麼一定要把自己跟赫斯特區分開來。他卻閉上眼,撐着額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除了這些,我還看見一個積灰的木箱子。打開一看,裏面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兒,有煙盒、鏡子、糖果,還有鼻菸壺,無一例外的,它們的包裝上都印着赫斯特的側面肖像。就算是三十年前煊赫一時的李斯特,帶來的效應也不過如此了吧。怪不得之前《雙面人》演出時,隨便一個包廂都能碰見模仿他的狂熱樂迷。
箱子的最底部,壓着一本硬殼書,書中夾着一封來自巴黎音樂學院的聘書,院長希望赫斯特能前去擔任他們的音樂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