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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黑,在愛多利亞路上,螢紅燈已經點亮了街道兩邊。他點了一煙,左右兩邊看了看,北側是公共租界,南側是法租界,兩個租界之間的電車在這裏交匯,大量的人員在這裏上下交通。人流來來往往,沒有人關心這些難民是否喫得飽穿得暖,也沒有人關心他們的生計。
陳伯康知道這些難民很多都在做一些短期的工作,男的到碼頭當搬運工或者拉黃包車,也有一些有手藝,自己做個家當沿街招攬生意;女的幫人做女傭,漿洗衣物,甚至當舞女,更有的淪落風塵不敢回家,從此家庭破碎。這是怎樣的一個世道啊!
他把這一切罪惡的源頭都堆積到日寇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們發動戰爭,這些人就不會離開自己的家園,就不會缺衣少穿,就不會生老病死無人照顧,就不會家破人亡,這一切的罪必須要有人來償還。
陳伯康滅掉了煙,上了電車向南而去。他沒有目的地,雙目發呆,面無表情的看着電車外。他知道自己需要發泄怒火,也需要安慰,就像他現在也學會了抽菸一樣,學會了排解自己的煩悶、痛苦、怒火。
忽然,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一輛道奇小汽車一晃而過。陳伯康不等電車停下,便跳下了電車,跟着小轎車跑去。
當他氣喘吁吁地看到小轎車在遠處停下時,也止住了腳步,遠遠的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和那個姓丁的一起。”陳伯康走到一處能避開他們視線的一邊靠着牆想到。
他又抽出一支菸點上,用眼角看着他們。只見車上又下來一個人,身穿黑色中山裝,梳着一個大背頭,真是那個姓丁的漢奸。
姓丁的滿臉微笑伸出手扶住鄭萍的手臂,而鄭萍則親切的反挽住他的手臂。兩人就這樣親密的走進了一間飯店。
陳伯康抽着煙躊躇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繼續呆在這裏,還等兩人出來後,再做決定。他不能確定自己的行爲對不對,但他知道不解開這個謎題,他心中始終有個結,只是現在這樣貿然的跟蹤她,會不會影響到今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