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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東海皺起眉頭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清楚?是那個女人去找老爺子做筆買賣,她可以離開錢國鍾,但是要五百萬,老爺子給了,沒想到正好她前一腳踏出錢家就出了意外,也是天意。”灌子冷聲道,似乎是說着這個世界上最抽象最不值得他開口的故事。
趙匡亂愣住,再看了看錢國鍾,一切順理成章起來,不過被這一切折磨了十二年的錢國鍾,到底該用什麼形容?悲哀?趙匡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覺得這是對錢國鍾最大的侮辱。
“爲什麼不解釋?”齊東海不平靜了,把這世俗看的越透,傷的也就越深。
“從來只有越描越亂,沒有越描越清,老爺子知道這一點,同樣也想爲錢國鍾留下一個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寧願失去一切,卻真的失去了一切,即便是這樣,老爺子也不願意妥協,錢家多是倔人。”灌子扛起錢國鐘的屍首,嘴裏低聲說了些什麼,趙匡亂沒聽清,齊東海更沒聽到,他們只是深陷到了一個故事中,無法自拔。
趙匡亂目送着灌子離開,在錢國鐘的頸上看到了豔麗的紅色,不是血,而是胭脂,來自一個十二年前死去的女人,這個世界爲什麼有男有女,有平淡有驚心動魄,有破情寡義有海枯石爛,趙匡亂好像明白了一點點,但不敢亂說,生怕觸動到了什麼,無論理的再怎麼明白,他的頸上早已染上了那動人的紅色。
“走了。”齊東海哈出一口氣,又或者呼出了這整整十二年,想痛罵些什麼,卻不知道該罵些什麼,只好把這一切怨氣如知識一般日積月累,有些可笑,實則如此。
福特眼鏡蛇瘋狂的飛馳着,卻趕不上消逝的時間,車上的氣氛差到了極點,齊東海打破僵局道:“錢海你到底要不要?”
趙匡亂搖了搖頭,遠遠望着北京這片繁華,有些毛骨悚然,似乎這座城市,屍骨要比這燈紅酒綠更刺眼,有着無數野心,卻都成了一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