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噩夢魘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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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女子的追問,他已經快步走了出去,大約過了二柱香的功夫,他提着一袋子的東西回來了,縫了許多補丁的袋子不停的往下滲着紅色的液體,腥臭味充斥在空氣中,他沒有直接回屋,而是進了做飯用的竈篷,那只有一口帶着幾個小洞的大鍋是這個家裏唯一值錢的東西。
鍋咕嘟咕嘟,賣力的煮着,他雙目猩紅,似乎已經等不及了,盛起鍋裏的東西便轉身回到了屋裏,這一頓飯是他和她喫的最飽的一次,她的臉色因爲喫飽了飯而變得圓潤,緋紅的臉頰看起來多了些血色。
“你從哪弄來這麼多的肉?”她還是忍不住發問,雖然她不敢想這個數月沒有柴米油鹽的傢什麼時候能買得起如此多的葷食,但好奇心讓她忍不住發問。
他沒有說話,只是頓了一下,停下了已經喫的很飽,卻唯恐下頓沒得喫,所以竭盡所能喫到不能動爲止的身體。
“你不用管,只要喫飽,不能餓着咱們的孩子!”他篤定的說,接着背過身去,似乎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她沒有再追問下去,撫上自己的肚子,是呀,有什麼能比保命來得要緊,無論喫的什麼,活着不是更重要嗎?
一連幾天,他們喫的東西都很飽,只是偶爾她坐在窗邊曬太陽的時候,聽到樓下的窮百姓議論,最近的刑場總有新死的犯人丟了屍體,只剩下被砍掉的頭顱或者空空的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