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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家門口了,很明顯低矮的院門容不得一橫一豎兩個人同時進去,林聿把四哥往旁邊的柴禾堆裏一扔,腳步不停衝進院裏。
院子裏站着一堆人,堂屋裏也擠着一堆人,都是自己家親支近派的叔叔、大爺或者爺爺一輩的,林聿的心就涼了,都叫來了,他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隔着沒貼窗戶紙的窗欞能看到東間屋裏,沒有三叔坐在炕上伏在小板凳上“齁齁”喘氣的身影,只看到幾個嬸子大娘圍在炕前抹眼淚。
他推開衆人衝進堂屋,堂屋裏靠北牆的地上鋪着一層玉米秸,三叔已經被放倒身子,直挺挺躺在上面,喉嚨裏發出一陣陣垂死掙扎的“齁齁”聲。
這是本地的風俗,人要死了,趁着還沒斷氣趕快抬到地上。
平常三叔是躺不下的,他的塵肺到了很嚴重的地步,躺下就憋得喘不上氣來,一直都是在炕上放個小板凳,他伏在小板凳上,就是睡覺也是這個姿勢。
雖然這幾天有了吸氧機,三叔還是不能放倒身子睡覺。
現在小板凳被放在一邊,那臺吸氧機居然不見了。
“吸氧機呢,吸上氧啊!”林聿大聲叫道。
二大爺站在堂屋中間,伸手給林聿看手裏的單子:“這是曹錦允的藥單子,你三叔自願把吸氧機賣給他頂藥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