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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馮萬海回到別墅，周寧遠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問：“第一天開業，生意怎麼樣？”
“比我想象中要好。”馮萬海脫掉外套，坐到沙發上，“當晚來了很多客人，雖然大多數都是用的白天給的優惠券，不過也有一些人是完全自己消費，門口的車都已經停滿了，後來沒辦法都停到馬路邊上了。”
“那太好了，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周寧遠此刻已經不再扮演馮萬海的智囊，她只想支持眼前的男人，渴望他能陪伴在她的身邊。
“東北人喜歡湊熱鬧，第一天還不能完全說明問題。但是我腦子裏已經有了一些營銷方案。服務行業嘛，簡單得很，說白了就是把客人捧上天，我自己也曾經是消費者，我太瞭解這些人的性格了，花錢買面子，他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所以今天我已經跟李佔山達成了共識，平時要多進行服務培訓，爭取做到最大限度地減少客人的主動性。”
“什麼意思。”周寧遠問。
“說白了，能讓客人坐着，就不讓客人站着，能讓客人躺着，就別讓客人坐着，能把飯菜送到客人嘴裏，就別讓客人自己拿筷子。”馮萬海說着笑了起來，“當然這個就有點誇張了，不過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不僅需要服務人員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同時還要在營銷上體現出來，比如推出貴賓服務，優惠套餐，喫自助餐免門票等等一系列政策，跟一些企事業單位合作，推出聯票等等。”
馮萬海越說越興奮，周寧遠走到他身邊，將身子靠近馮萬海說：“看到你現在的精神又重新振作起來，我真感到高興。”
馮萬海嘆息一聲說：“總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的輝煌，不顧未來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相信只要我馮萬海不放棄，在任何行業都能夠做出一點自己的成績。”
然而，周寧遠並不知道。馮萬海還未能完全走出過去的遺憾。他的理想從給千萬百姓的生活帶來便利淪落到爲五大三粗的土大款提供服務，他怎能甘心。所以，當週寧遠在牀上安靜地入睡之後，馮萬海卻常常失眠，一個人悄悄地坐在別墅客廳裏抽菸。他知道，自己的理想已經無法實現了，而他也不相信人有來生，以他的理想和目前的現狀來講，他已經毫無疑問是個人生的失敗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