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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李璇美不是這當中“受寵”的那位娘娘。雖然她從不使性子,耍威風,予人穿小鞋,卻仍逃不脫被生生邊緣化的政治命道。終頓悟,政治始終是需要將實力的。務必先得了天下,而後再談德治。
趙中鋒冷落她,單位裏旁人一衆亦都不熱乎。很多私場聚會,亦都不喊她。李璇美象是被擱置,束於高閣養起來,餓不死的行屍走肉。再創造不了價值,隨便於單位裏可有可無行走活着便罷了。
機關政治的殘忍,有時就在於,哪怕是一條狗,主人不經意將一塊兒帶着利益的肉骨頭扔予賞了它,也不允許極其強烈濃郁的個人意志存在。
而李璇美顯然是一隻無法圈養的野生梅花鹿。她可以在一些重大轉折,人生方向性問題上短暫折中妥協,卻不可能僅僅爲了青眼有加,受主子親睞而追隨膜拜諂媚。
她甚至做不到象其他副職那樣,爲了趙中鋒某個飯局將自己落下,便爭風喫醋,明爭暗鬥。做不到爲了報銷個幾百,幾千塊錢,花樣百出名目找來油票飯票,貼貼粘粘,從一進辦公室就對趙中鋒低三下四,滿眼充情含媚。然後,看着他連眼睛都不抬一下,漠視鄙夷着劃拉上一把手大名,將那些票據變成錢。他們對趙中鋒的膜拜,不下於傳聞中有點石成金之術的神仙。
常常看着工資存摺,每月打上的數字慚愧,李璇美覺得自己爲社會做出的貢獻,簡直對不起這工資,就更別說還有旁心貪點兒,佔些。
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喫空餉,被國家贍養起來的閒人。只要不生事,什麼都不用做,接下來便可了此殘生。從不生事這個角度,有些副職甚至還不如喫空餉。女人更加深重體會到,從前宋嵐陽於柳河縣的掙扎,左衝右突不見天日的絕望。
職場中,本不願後退,一廂情願想要哪怕恪守住相互平等自尊重敬的底線就好。但到最後,不得不發現,不前進進攻,往往連陣地也終將失手,不進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