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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璇美下意識接口問:“誰?”問完就後悔,哪裏還用得着打聽。那個爛熟於心的名字,就象插入胸口的斷箭。不拔時隱隱作痛。只怕是連根拔起,不僅會鮮血直流,還將累及性命。
她的九曲婉轉玲瓏心思,亦未必得以究其根底,旁人又怎得完全掌控。春蘭嫂自顧自答:“凌縣長啊。”
端詳得李璇美異樣,春蘭嫂以爲這個話題稀罕有賣料,於是更加詳盡地補充:“聽傳,凌志縣長最是個急公好義之人。與旁的官,不大類同。”
尹玉書此際亦忍不住插言:“追悼會那天,他救出的那三個孩子,在監護人帶領下,從殯儀館一路長送短跪至火葬場。要不是有不相干的人護着,只怕小孩子的頭都得磕爛。”
女人搶過話來,連珠炮一般道:“還有小王莊的村民們,開着農用車拉着那個植物人孩子,打着黑白相間的橫幅輓聯兒,全程不離,一直到追悼會開完,人都化了,也久久不肯離去···”
似有人用毛筆蘸着心中鮮血直淌的傷口,寫下“傷心”二字。無遮無掩無攔,李璇美兩行陳淚唰然而下。手同心一般遲鈍,根本抬不起來拭淚。只自將頭撇向一旁窗外,彷彿掩耳盜鈴般,以爲如此就不會有人睇透她的心事。
後來,只記得安排了飯,但同尹玉書兩口子具體喫了哪些菜式,又是如何將他們送走的,李璇美基本是恍惚下意識爲之。
很多很多年過後,再回想起有關凌志後事的這半段,仍全部是空白。大腦保護心房,將此一節敲碎,似水銀入地,鉗也鉗不起,散散湮湮···下午上班後,李璇美愈發感受到日子不好過。當然,那些恐怕旁人並不再意的細枝末節,卻都堆積累累於她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