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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生當中,最恨其一是旁人相憐,其二便是威脅迫使。故作不去看沈彥,李璇美狠狠心:“自然。”
本還想加註一句,這是你們的家事,不是我的決定便可化腐朽爲神奇。以爲這樣便可徹底斷卻張培紅的奢想妄圖。誰料,李璇美徹底忘記了,自己是言語派,而多年前的張培紅就是實實在在的行動派。
這世間的定數,註定了一物降一物,總有些喫定了另一些。如同李璇美之於景朝陽沈彥,如同張培紅之於李璇美。
沈夫人只再次一揚手間,便使女人下意識閃避,唯恐掛弄花了面上精膩的妝容,以爲張培紅又如當年大鬧鄭市文化大樓那般動手掌摑。
卻不料,此一次她並不曾朝女人發力,李璇美定睛一看,竟是沈彥鬼使神差地越來越遠。如同這些年來,每個夢到他的夜晚一般,未曾牽到手,問他好不好,便已飄遠。
三人腳邊便是一截斜長的安全樓梯。一節一節,轉折曲線承上啓下,似人生九曲八折盤旋着。
回過神來的李璇美惶恐驚然心疼間,拼力猛扒開張培紅,雖同爲女人卻如山一般的阻擋,上前救助那輛載着男人如過山車一般衝鋒陷陣,風馳電掣踉蹌墮下的輪椅。
這便是沈彥同李璇美的人生際遇嗎,每每登到一定高處,便會被命運推搡着無奈跌落?如此宿命般的註定,沒有憑藉無以自救般的悲哀。
從來不知身手居然也可以這般敏捷,如同一道兒閃電與另一道閃電風擎雷電於空中交匯,李璇美跌倒在地,方伸手拉住了輪椅的輪子。幾根手指就此絞了進去,幸而椅身呈下滑墜的趨勢,輪子並未充分轉動起來。否則即便不被絞斷手指,也會骨折的吧。
一霎那間,只覺得身心手指劇痛,又以心尤爲甚之。然,李璇美並未鬆手,仍死死拽住輪椅,幻象中彷彿當年於澳門威尼斯人酒店,沈彥第一次拉起女人的手,爲她戴上那塊兒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