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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已經很晚了,晚到街面上已經不再有稀疏的人影,而是一片的空蕩,只有路燈慘白色的光輝還在夜色裏映射,幾隻飛蟲肆意橫行着,一次又一次撞在路燈罩的玻璃上。
藥材市場不是晝伏夜出的酒吧街,這個時間點,其他所有的商鋪都已經關門歇業,只有李濤的店鋪裏還有着明亮的燈光。
李濤只覺得剛纔的那一瞬,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控制着身體做出了什麼動作,等他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將林小川抱在了懷裏。
空氣似乎由氣體變成了固體,正在往外走的林小川被突然凝固的空氣困住,一動不動,彷彿變成了一座石膏雕像。
李濤一時竟然看的呆了,林小川的身體一半停留在屋內射出的光線中,一半走入了深沉的夜色裏,光與暗的景象同時出現在林小川身上,卻找不出絲毫的違和感,彷彿這個年輕男人,生來就帶着白天與黑夜的氣息。
“已經很晚了,今晚就留下吧,”李濤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語氣裏甚至還帶着些哀求。
在林小川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抽動了一下,讓心臟一陣慌亂。他鬆開李濤抱緊他的雙手,轉身注視着不知所措的李濤,在燈光的照映下,今晚的李濤似乎格外嫵媚。
林小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李濤,我……”
“噓。”
李濤將手指舉到紅潤的嘴脣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知道你很忙,今天晚上就休息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