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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問過母親:“母親,您是否厭惡孩兒?”
那個一直溫柔而美豔的女人,輕輕地拍了拍紀墨的頭,溫柔地告訴他:“傻孩子,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你出生在了最黑暗而冰冷的一天,但是,卻又是最充滿希望的一天,母親希望你能永遠都好好的。”
小小的紀墨並不懂,最爲黑暗的一天,怎麼就成了充滿希望的一天,他迷茫地看向他的母親,表達出自己的迷惑和不解,母親並不生氣,只是蹲下身來,撫摸着紀墨的頭,輕輕地笑道:“冬至,是一年當中黑夜最長的一天,有人將它稱爲永夜。彷彿黑夜太過漫長,黎明絕對不會到來一般。”
“那……那還充滿希望呢?母親你騙我,這這有黑暗啊。”小小的紀墨擰着眉頭,撅着小嘴問道,感覺受到了欺騙一般。
“我還沒說完呢,但是,這一天過後,就會白晝漸長,天氣回暖,萬物開始慢慢復甦,你說,這一天,可不就是希望的象徵嗎?所以,母親希望寂寞的這一天出生的你,卻可以帶着希望走下去。明白了嗎?”
小小的紀墨聽的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總覺得,母親是一定不會騙他的。
而已經二十七歲的紀墨,現在卻十分清楚地知道着母親那句話到底在說着什麼,他輕輕地在心內默唸着:“永夜將至,自此,晝長夜短。”
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年將他抱在膝頭,輕輕地摸着他頭頂的頭髮,輕聲地哼着不成曲調的歌曲,溫柔地哄着他,愛着他的那個女人了,本以爲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褪色,最後只在記憶中留下母親兩個字的存在。
但是,此刻紀墨才明白,歷久彌新這個詞語的意思。他還能清清楚楚回憶去母親素蘭色的衣服上繡着的蘭花有幾個花瓣,她哼着的曲調有幾處走了調,還有那股不論多久,只要聞到就讓的自己全身心放鬆的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