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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這些礦工在這個地方長年累月的工作,晝夜不停,就是爲了一種東西,至於這個東西是什麼,那老翁也不知道,原因很簡單,見過那個東西的人,現在全部都是不會說話的死人了。
至於這個第五點,就相當地令人喪氣了,這個地方的互相不知底細的礦工,從一開始到這個地方工作,到最後結束自己的生命爲止,沒有任何一個人做到了活着離開這裏。至今爲止,一個,都沒有。
那老者講到這種結局的時候,既不是悲傷也不是痛苦,只是表情非常平靜地將這些東西陳述了出來,似乎是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一切一樣。
紀墨側頭看向那老翁已經渾濁了的眼珠,發現其中一點光芒都沒有,他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生的希望,打算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一直晝夜不停地勞作,直到死亡來臨。
紀墨想對那老翁說點什麼勸解的話,話剛到口,還未說出,就看到那老翁停下了腳步,而後指了指前面的地方,蒼老地聲音緩緩地說着:“到了呢。”
紀墨向上跨了一步,和那老翁站在了同樣的高度上,開始大量着這個所謂的工作的地方。一圈圈狹窄的棧道盤山而上,棧道極窄,全由木板堆成,剛好只夠兩個人面對面側向而過。而那棧道的外圍則是懸空的,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而棧道所臨近的深淵當中,則是炙熱而滾燙的岩漿在奔流不息。
紀墨聽着岩漿爆裂滾動的聲響,聽着年久失修的木板吱呀作響,看着這窄窄的棧道上一個接一個擠地滿滿的人羣,明明腳下面臨着只要不注意掉下去就一定會殞命的岩漿,腳下踩着的是根本不牢固的木板,但是,所有人都只是表情木然地運送着東西,似乎生死早就被他們跑在了身後,不值一提。
紀墨微微一咬下脣,不禁想到:這怕是完了,這些人已經被這個地方的監工們馴養成了只知道幹活牲畜,早就已經失去了人所該有的感情,甚至對於死亡的恐懼的已經被消磨殆盡了。
怪不得這位老翁一直在拒絕紀墨的好意,就算是給紀墨談論這個地方的情況和殘酷,也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事不關己,似乎這一切他都未曾經歷過,只是在講述別人的遭遇而已。
現在紀墨明白了,並不是他沒有的經歷過,也不是他沒有所謂的情感,只是在這漫長地折磨當中,在這暗無天日只能靠着勞作活下去的時光當中,他漸漸地放棄了作爲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