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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章節描述了王家三兄弟,王傳虎,王傑,王家衛,除了王家衛一直跟着我,其他兩個人甚至連提都沒提,簡直沒有提他們的空間。但他們依然存在着,就象大多數默默無聞的人,支撐着這個社會。事實上在大多數人裏面,王傳虎和王傑,也算是小有名氣了,成年後的他們各有各的一畝三分地,在他們各自的一畝三分地裏,也是偶爾露崢嶸,成爲不可小覷的人。
江湖不是何喜正的,也不九源社的,更不是我劉華君的,江湖的範圍很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大小小的地方,各種各樣的江湖勢力,都在這個年代蠢蠢欲動,有的已經成蛇,我說的蛇就是地頭蛇,有的成龍,可以呼風喚雨,翻江倒海。也有些人在江湖邊緣,一隻腳幹着,另一隻腳卻被打溼了。
王傳虎,王傑,王家衛是堂兄弟,王傳虎最長,下面是王傑,老幺是王家衛,王家衛有時候被人稱爲王胖子,他們三個都是七幾年人,父親那輩人有十個兄弟,趕上改革開放浪潮,各自都搞了點小生意,相互拉扯,漸漸從山溝溝裏都遷到鎮上。在鎮上來說,姓王的當中算是走出來的大家族。這三個孩子並肩長大,一起上學、他們和父輩一樣,頭腦靈活,從小就開始幫忙做生意,而往往這樣的人,學習成績就一塌糊塗,初中畢業後,三人相繼走出校園,闖蕩社會,打架鬥毆,欺負弱者。有時候也會被別人打的抱頭鼠竄,然後就成名了,而且每挨一次打,名聲就更大了一步。說來有些不合常理,他們是捱打挨成名的,喫虧上了大當成名的,要說越捱打越窩囊,除非你有金鐘罩鐵布衫,別人打你把別人打崩起來,震碎了別人的五臟六腑。
他們所處個鎮下面有一條江,那條江說起來有一千米寬,但河牀只有百十米,像一條玉帶,只有漲了洪水,才能感覺那是一條江。夏天的時候有人在沙地裏種西瓜,種油菜,遠遠望去也是沃野千里,卻頗少。那裏最多的就是沙石廠,採石磯從早上開始一直轟鳴到夜間,一輛輛沙石車冒着黑煙往坡上拉,被挖掘機挖料,掘出的水凼有幾十米深,放眼一看,就像月球的表面,坑坑窪窪。
王傑的父親就是在河壩裏開沙石廠,方圓上百里的建築工地都要從那裏拉沙石,王傑十幾歲的時候就買了一輛二手東風車拉料,伸嘴巴那種。幹了一年手也摸熟了,還帶着其他兩個兄弟一起做。看到縣裏要修國道,三家人投錢買了兩輛“紅巖”雙橋車,一年時間沒到,車子錢就被跑出來。幾年後,道路完工,車閒下來,兄弟幾個就開始琢磨其他事情,王傑在家繼續經營父親的砂石廠,王傳虎在鄉里面收生豬,頭兩個月又開始去販賣牛蛙。幹了半個月掙了十多萬,他們用那筆錢買了輛雷克薩斯,被王家衛開走了。
前文說過,王家三兄弟小時侯壞,長大後都成了良民。當然良民裏面有一大部分是僞良民,他們在不違法(這裏的不違法是個大框架,不違大法,或者已經成爲了潛規則,比如貪污腐化,落馬後纔是違法)的前提下,儘量去幹一些壞事。王家的老大老二老三,成年後都蛻變成了這種人。
傍晚的時候,王家衛接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是王傑,王傑就是他的二哥,二哥這個人雖有經濟頭腦,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喜歡讓王家衛幫他參謀一下,其實也不是參謀,就是投錢入股。那樣他心裏覺得比較坦然,要死死倆。
王傑稱呼王家衛爲老三。
“老三,我最近聽到一個風聲,還不知道準不準,鎮上要建的那個浙江工業園停了,上面已經投資十個億,又要重新招標,還剩下二十多個段,好歹我也是施工員,咱們能不能去搞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