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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威遠伯府,謝星闌還對片刻前的意外心有餘悸,從正月到現在,就算他提前洞悉,卻也無法改變任何事的進程,他似一頭困獸,不惜一切地蠻橫衝撞,可結果除了讓自己頭破血流之外,仍只能按照天意,傀儡般走向既定的結局。
前世的他醉心權力之爭,爲了請功,早早領了文州貪墨的案子督辦,等他回到京城,只知陸氏被抄家,陸家長女已下獄,彼時他對御醫之家並未放在心上,卻記得數日後,雲陽縣主之死令臨川侯和太后悲痛欲絕。
此番只是他不想再走老路,才帶人去忠遠伯府作壁上觀,可沒想到,陸家長女竟在案發當夜便撇清了關係,而案發第二日,本該活到七年之後的薛銘,竟慘死在了青羊觀中,在涉案的這麼多人裏,這位雲陽縣主起了關鍵作用。
他本想着陸柔嘉和薛銘的命運變了,秦纓多半也能逃過死局,可剛纔的意外,卻讓他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他翻身上馬,下意識催馬行在秦纓馬車一側,車內秦纓聽見動靜,掀簾問:“謝欽使有何交代?”
謝星闌沒有交代,但見秦纓誤會,他不動聲色道:“崔婉和薛銘有私情當是真的,他們自以爲掩飾的極好,可這些往來多的人,仍然發現了蛛絲馬跡,吳舒月、簡芳菲、趙雨眠三人知道,那必定還有其他人知曉,只是找不到動機,這案子便難破。”
秦纓頷首,又凝眸道:“兇手並非衝動作案,必定是有何隱祕我們還未查到,眼下並無指向,依我看,不如還是從案子最根本之地入手。”
謝星闌望着她,“何爲根本?”
秦纓道:“死者屍體,案發現場,以及兇器。”
繞來繞去,又回到了案發之初要查問的,謝星闌道:“青羊觀荒僻雜亂,難以確定現場哪些痕跡是兇手留下,那迷香雖然上等,但並不難採買,那把割斷薛銘手腕的匕首,也頗爲常見,至於屍體,死因和死亡時辰已經確定,也並無確定兇手身份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