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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霞家裏是倪大霞當家,她的男人是個上門女婿,長得也嬌小,和倪大霞根本是兩類人。如果說她的男人是女的,可能大家更會相信。因爲倪大霞身邊的這個男人,不僅個子嬌小,而且皮膚白皙,尤其是那雙杏核眼,更是充滿了女人的風情。這兩人站在一塊兒,論誰也不會聯想到兩人是夫妻。可就是這兩人,已經結婚十多年,生養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孩子全部姓倪。倪大霞是家裏的老大,她家沒有男丁,她就成了這個家的男人,沒想到招進來的還是女人模樣的男人,這在這一條街上,都是個很有趣的話題。
倪大霞特別喫苦能幹,所有男人的活兒,她都能幹,她的男人,卻總是幹下腳活兒,經常是給倪大霞打下手的。比如,她們家裏僅有的一點郊外的荒地,倪大霞從耕地到播種再到收穫拿到集市上去賣,幾乎是她一人扛着,而她的男人呢,經常是跟在她的身後,拿着個小耙子,晃晃悠悠的走着,就像是媽媽帶着兒子那樣的。
就是這個苦命的女人倪大霞,支撐着這個家。家裏八十多歲的老父母和三個孩子,全靠她那雙粗糙的雙手和有力的肩膀扛着。
何平和許發林走進倪大霞家裏的時候,倪大霞正在訓斥她的大兒子。
“你怎麼這麼不爭氣,讀書不會讀,就知道花錢,你看看你,剛買的自行車,又弄丟了!幾百塊錢啊,讓媽媽到哪裏再去給你弄買自行車的錢!”倪大霞的嗓子特別大特別粗,再加上很氣憤,那聲音就很具有殺傷力,聽得人心裏都有些毛骨悚然。
她就那麼杵在個子快有她一樣高的兒子跟前,那厚厚的嘴脣上還掛着唾沫,雙手插着腰,身子氣得有些發抖。
孩子低着頭,一言不發,腳下踩着一根稻草,不停地蹭來蹭去。
“好了好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別再訓他了!”倪大霞的媽媽聽到這聲音,顫巍巍地從裏面走了出來,替孫子說情。
“媽你別老是慣着他,他就是不知道鍋是鐵鑄的,把錢不當回事兒,才那麼不在意他的車子,出門前還叮囑他要鎖好,他就是不鎖,現在又被人騎走了,這已經第二輛自行車了,你說能不氣人嗎?”倪大霞看着她媽媽說道。
老人還是纏着小腳,拄着個柺杖,站在門口,搖了搖頭,嘆氣道:“都是我和你爸這把老骨頭拖累了你們,我們要是能早點走,你們的負擔也能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