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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永新村發生了一件離奇強姦案。一個村婦前來報案,說在深夜時分,強姦犯蒙着面,翻牆進入她的家中,溜進她的房間,把她強姦了。家裏只有她和孩子,她男人外出打工了。她怕吵着孩子,當時沒有聲張,沒有喊叫,默默地忍受着。隊裏的高材生們進行了深入的案情分析,認爲村婦的話有蹊蹺,哪有被強姦毫不聲張的,這分明是通姦嘛。再說,強姦過程太有條理了,沒有打鬥與爭吵,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高材生們最後認爲,這是一個村婦沒有男人的狀況下的心理臆想。他們越分析越有道理,大家都相信了這個結論。
但鍾洪不相信。他是農村出來的,他理解這個村婦的苦衷。如果反抗了,孩子醒來,他將看來一個怎樣的場面。他只有七歲。她情願犧牲自己,來保護孩子,保護家庭。
他還有一個結論,這個強姦犯這麼輕易地得逞了,一定會捲土重來。如果蹲點守候,嚴加防範,定能把他捉拿歸案。
鍾洪把他的設想說給大家的時候,沒有多少人相信他。有人說這是守株待兔,按概率論來說,要等多少個千年才能遇見一隻自己往樹上撞的傻兔呀。把有限的警力投入到這種低概率的事件上去,是一種愚蠢的行爲面對別人不屑與非議,他沒有放棄自己的意見。他憑自己的經驗,還有對於農村的瞭解,認定了強姦犯必定會來。但要他說一二三四五,他說不出。
他決定賭一把。
當時他還只是普通刑警,論資排輩,隊裏沒有他說話的份。他決定直接找局長。局長也是軍人出身,這點他們有共同語言。局長還是孝子,他對八十歲的老母是言從聽計,早晚請安。堂哥就每天往局長家裏跑,陪局長老母打麻將。老年人打麻將糊里糊塗的,只圖個樂,鍾洪很耐心,把老太太哄得開開心心的,今天買些新鮮荔枝,明天買個野生甲魚。老太太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對堂哥說,想圖個啥呀,只有不是太難的事,都幫他辦了。
鍾洪就說想讓局長恩准他去破這個離奇強姦案。他在老太太面前打包票說,這事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老太太一聽樂了,說這是好事呀,能爲民除害,這個忙幫定了。
局長就直接任命他負責此案,他與另外兩名警察組成一個專門小組,日夜盯梢,等待着犯人的出現。這按組織程序上說,有些離譜,一個資歷尚淺,學歷初中的普通警察負責一個大案,誰心裏都有意見。可這是局長任命的,大家只能一邊埋怨,一邊服從了。
盯梢不是容易的活。農村的蚊子體積肥大,發出嗡嗡嗡的巨大聲響,密密地撲在人面和赤腳上,幾乎可以把人抬起來。他與其它兩名警察輪換着盯梢,輪換着遭受蚊子的圍食和攻擊。他們開始還手忙腳亂不斷地驅趕着蚊子,後來都被整麻木了,偶爾騰出手來,往脖子上一摸,就能摸下幾條蚊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