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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局長面對譚春的主動示好，故作矜持，還道貌岸然地說了她幾句。他還沒有摸清狀況。譚春與副市長的風言風語，他是有所耳聞的。他不想臨老在這個事情上摔跟頭。畢竟他的兒子都成家了，有個三歲的小孫子，傳出去影響會很不好，甚至會影響到他的退休生活。
經過一番試探後，錢局長終於禁受不住青春活力的女孩子的誘惑。在某個下雨的傍晚，他把譚春留了下來，說是需要加班。那時整個大樓人都走完了，只有他（她）倆心照不宣地磨蹭着沒有回家。當然，他（她）不會選擇在辦公室做事的，風險太大，而且影響情緒。過了一會，錢局長就帶着她去開房去了，辦公室的燈依然亮着，許多人抬頭一望，說錢局長真是工作狂，下班了還在努力工作，加班加點。
錢局長加班加點的地方是在賓館的牀上。人老了，心裏對於女人佔有慾越發地強烈地起來。他經常看着單位那些有些姿色的員工，想着怎麼着把她們一個一個地搞上牀。不過，條件不成熟，沒有機會，他是不會動手的。玩女人的最高手段，不是去強行征服，而是讓她們主動地送上門來。
理想很遠大，現實卻很殘酷，他已經快六十了，黃土已經埋到了胸前，精力與十年前都相差很多。這個男人長得矮矮胖胖的，雖保養不錯，但歲月不饒人，畢竟奔六十去了，皺紋已爬滿了額頭，身上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聞起來很不舒服。後來譚春才知道，原來人老了，都會散出這種味道的。她不想見到他光着身體的樣子。老男人，她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媽媽曾把她推向了一個五十歲男人的懷抱。他足可以做她的爸爸。她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媽媽親生的。
記得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媽媽說帶她見一個人。她還以爲媽媽是帶她去相親呢，沒想到見到的是一個戴着眼鏡，長相斯文，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會面地點是在一個五星級賓館的套房裏，能住這樣的地方的不是高官就是老闆。這個中年男人見到媽媽十分親密，像是老朋友。後來證實，媽媽做他的地下情人十幾年了，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反正她是第一次知曉。媽媽把她介紹給了中年男人，還讓她喊叔叔。說實話，這個中年男人不討厭，言行舉止顯得十分沉穩從容，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三人坐定，聊了會天，她這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還是副市長，市常委之一，權力很大。
聊了不到半小時，媽媽就告辭了，她原以爲會和媽媽一起離開，但媽媽不容分說，讓她留下來陪陪這個副市長叔叔。她有些害怕，雖然她和社會上的混混們出入各種的廳酒吧，但這種地方還是第一次來，還要和一位剛認識的中年男人單獨相處。在這種時候，她已沒有選擇了。她清晰地聽到，媽媽出去時，把房門反鎖了。
她交過三任男朋友，男女之事經歷得多了。既然已經來了，對方還是並不討厭，手握大權，與他上牀並不喫虧。那時她還不知道這是個交易，她的身體可以爲她謀得一份好工作。
回去後，媽媽說都是爲她好。有了好工作，她就不會與那幫沒文化沒工作的社會青年混在一起了，就不會學壞，以後就能找個好的老公幸福地過一生。她問媽媽，揹着自己的老公與野男人搞在一起，算不算學壞？媽媽聽了十分生氣，甩過來一個耳光，她正準備離家出走時，媽媽又過來抱住她，眼淚“嘩嘩”地流，說了好多軟話。她是個服軟不服硬的人，只好聽媽媽的了。
她算是看透了，這個社會，什麼都是交易。
原來以爲一次交易後，工作就成了。後來媽媽又說上次沒有把那個中年男人服侍好，他不高興不樂意。所以呢，還得繼續做交易。既然有了第一次，再來一次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