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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裏就你一個人……”劉俊東喝了口茶,是市面上很普通的清茶,十塊錢一斤。
“老婆子生我孩子的時候難產就走了,孩子結婚了,不願跟我住在一塊,自己在省會吉慶市買了房子,過年過節的回來看看我。”似乎是想起了傷心事,梁國榮頓了一頓說道:“也怪我,孩子自小沒有娘,我工作又忙,沒時間,對不起孩子。”
劉俊東忽然覺得難過,不知怎麼的,生出一股子同情。轉移話題,指着牆上的那七九年的照片,問道:“你也當過兵,看起來似乎打過仗。”
梁國榮將牆上那幅照片拿了下來,用自己袖口擦拭着,將黑白照片放在桌子上,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從前,說道:“可不是,當過兵的,不分年紀大小,看見當過兵的就親近。這照片,是當初我參軍第五年,跟我一個班裏的人照的,當年自衛反擊戰,在攻打高平跟涼山的時候,我們班的人都犧牲的差不多了,全班就剩下我跟老班長,說起來,我這條命,還是老班長冒着槍林彈雨揹回來的……退伍後,也不知道老班長怎麼樣了,幾十年沒見,不知道是生是死,唉……”梁國榮忽然一聲深深的嘆息。
劉俊東忽然很有感觸,猶記得自己退伍那天,跟兄弟們一起喝酒的時光,那時候劉俊東也在想,不知何年何月還能再次見到自己這羣一起流過血流過汗的兄弟。劉俊東跟梁國榮唯一的區別,就是梁國榮的兄弟們現在生死難料,當初都是一起在鬼門關上打過轉兒的……劉俊東完全能理解梁國榮的一聲嘆息裏有着多少哀愁。
劉俊東看着梁國榮,已經爬滿皺紋的眼角忽然流下淚來,梁國榮忽然記起,涼山那一仗前,老班長唱起的那首老腔,粗狂不羈,動聽到難以名狀的民謠。老班長用陝西人特有的豪邁唱的淋漓盡致。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哎……嗨……”
“太陽園……月亮彎彎都在天上……嗨……男人笑女人哭都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