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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儉口袋裏揣着那根斷指,有事沒事兒的時候,他就會用力掐一下。他知道,自己每掐一下,對方就會躲在某個角落裏顫抖一下。一想到此,他便覺得自己口袋裏揣着的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一個遙控器。
從白醫生的辦公室裏出來後,他沒有去見周落霞,因爲他想先去外面找個髮廊,把頭髮打理一下。剛纔在火災現場,秦儉差點兒被點了天燈,髮型全被毀了。男子漢,頭可斷,髮型不可亂。
“錢拿着,別老是弄十塊錢的洗剪吹了,走點高端路線,去整個貝克漢姆的莫西幹吧,最近挺流行的。”李蝌蚪要去約會吳秀麗,臨走時,他硬塞給秦儉兩百塊錢。
李蝌蚪最近手順,連着去旺叔的賭場走了幾回,每回都能撈到一些碎銀子。他去賭場,不是押寶摸牌,而是直接幹手藝活,摸別人的口袋。李蝌蚪認爲,自己去賭場偷錢,屬於黑喫黑,算不得幹壞事。同時,他也覺得偷賭徒們的錢,不用踩點,偷起來更方便。正所謂,越危險的地方,往往越安全。
秦儉拿着錢,問李蝌蚪是不是又去偷了。李蝌蚪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道:“兄弟我連海十大傑出青年,政府重點扶持對象,怎麼可能去偷呢?拿着吧,這錢啊,是我捐精換來的。”
秦儉不相信李蝌蚪有那麼多富餘的高蛋白,但因爲手頭實在沒錢,也就微笑着收下了。
正午,秦儉拽着錢離開了醫院,穿過兩條馬路後,他看見了一家“老孟理髮店”。理髮店正在搞活動,門口貼着一張大紅紙,上面用毛筆書寫着——“洗剪吹只要十塊”。
那張大紅紙貼在門口玻璃上,風吹雨打之後,“洗剪”二字已經被衝爛了,就只能看清“吹只要十塊”五個大字。
“老闆,你這兒吹的是什麼,怎麼要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