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三貓這回可終於憤怒了,這個從小到大跟母親相依爲命的孩子可以讓任何人對他唾棄或者往他頭上‘扣屎盆子’,但是隻有唯獨不能侮辱他的母親!這點是整個白松屯都知道的,也是那些想報復他的小人們所最津津樂道的。
“我操你媽的大狗子!”
怒極的三貓一下子從門檻上跳了起來,從材火垛那搶過一把短把厚背柴斧就向大狗子衝了過去,只罵了一句的他甚至都來不及罵第二句,因爲現在紅着眼睛的他只想一斧頭將那個膽敢往自己眼睛裏揉沙子的混蛋給活活劈了。
“三貓!”
就在這時,剛起步還未跑出院子的三貓突然聽到了屋子裏母親的呼喚,驟然停住腳步的他看看大狗子再瞧瞧屋子不禁開始兩頭爲難,一方面是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的畜生,另一方面是他割捨不下生病的母親,兩方捨棄哪一頭他都不心甘,直到這時屋子裏傳出第二次呼喚自己名字的虛弱聲音後,這才恨恨的一跺腳轉身向屋子走去。
可是儘管算是暫時饒過了大狗子,但是仍舊十分不甘的三貓爲了發泄胸中的惡氣還是將手中的斧頭一把擲向了企圖回來繼續挑釁自己的大狗子,直到大狗子被猛然打着旋兒飛過來的斧頭嚇得‘媽呀’一聲掉頭就跑後,宋三貓這才稍感解氣的回到了屋子裏。
這間只有一個竈臺一個炕的破敗屋子很是簡陋。屋頂破爛不堪的茅草彷彿在迎風附和着寒流的肆虐般‘歡快’的跳着舞蹈,與變形的窗棱和門框共同形成了一種風洞效應,屋外颳大風屋裏就喝風說的就是這種現象。牆上糊的報紙黑乎乎的早已看不清楚上面寫的什麼,如果說有哪個好奇之人能刮開上面那層積年的污垢的話,那麼肯定就會赫然發現上面的一九七九的油墨字樣!儘管當初在七十年代能往牆上糊報紙的只有知識分子,可是在現如今這已經淪爲老古董的紙張不僅不能訴說着以往的榮耀,反倒將屋子裏顯得更加的破爛荒涼。這也難怪,別人家都是樓上樓下電視電話的,而這個家唯一的耗電工具就註定只有一個十五瓦的小燈泡,所以即使是真的能用墨香薰陶出來個大人物,也是註定會被村民們罵做是走了八輩子狗屎運的結局,更何況這間夏暖冬涼、外頭下大雨裏面下小雨的跟天氣時刻保持同步的‘亭子’裏,住的只不過是個被人唾棄的孤兒寡母而已。
“娘,啥事?”剛進門的宋三貓甚至都來不及烤烤火就奔到了炕邊,問道。
“別跟別人打架,娘擔心???”已經蓋着幾乎同敗絮沒什麼分別的棉被的母親叮囑道,直到她看到了宋三貓點頭答應後這才肯安安靜靜的躺着,只是棉被中瑟瑟發抖的身軀和不時沙啞的咳嗽聲將她的情況表露殆盡。
“大夫,咋樣?”三貓將母親的一縷亂髮仔細的抿到耳後,看着她睡着並掖好被角後,這才緊張的問向那個指甲裏滿是黑垢連眼珠都是渾濁的赤腳郎中。可是就在那個頭上頂着毛都快掉光了的狗皮帽子、鼻樑上架着很有些年歲的老花鏡的大夫剛要開口的時候,宋三貓就很快的做出個噤聲的手勢,頭一偏示意跟他到外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