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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意大利男人是世界上最多情的男人,他們年青時狂放不羈,每一秒鐘都會愛上一個姑娘,多情浪漫;成了家之後,他們又是世界上最顧家的男人,安定踏實。
第二天我們從廠裏的第一個工藝學起,由於翻譯有限,我們只能一大羣人一起站在每一個師傅的身邊聽他講工藝的細節,由於人多,演示的時候往往是看不見的。下課的時候,佛朗西斯卡會拉着我重新跑到當天工藝演示的師傅那裏,親自拿着首飾向我演示,並用英語給我解釋,第一天我沒有經驗,很多單詞都不懂,第二天我用手機錄音,晚上回去再到電腦上翻譯出來,並把整理好的中文資料發給同學們。大家都對我非常熱心,也常常幫我燒開水,送方便麪給我,相處得非常融洽。同屋的沈大姐問我:“那個佛朗西斯卡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哈哈一笑說:“大姐,人家意大利男人都比較開放,你多心了。”
意大利男人的開放是思想上的開放和高度文明的一種表現,而不是我們浮淺意義上的那種“開放”。佛朗西斯卡具備了意大利男人一切的優點:優雅、多情、英俊、高大、高傲、自負。在學習的時候,我們交流最多的就是微笑。有人說世界上有兩種力量最偉大,一種是傾聽,一種是微笑,佛朗西斯卡的微笑是從碧藍眼底深處發出的攝人心魄的微笑。
週末的時候,佛朗西斯卡會開上他的奔馳車邀請我在市內兜風,有時也會在大家的鼓動下,開着家裏的大巴車帶我們到周邊的城市雙日遊,羅馬、米蘭、摩納哥、威尼斯,都是佛朗西斯卡帶着我們去的,他是最好的導遊。外國人的消費觀和中國人完全不同,每次出發前他會計算大約的費用,派翻譯來收錢,回來後多退少補,其實就是AA制。佛朗西斯卡也很會幫我們節省,他總是說不該花的錢一定不能亂花。好在國外的景點門票並不貴,要不估計我們都會玩得破產。
而我最想去的是梵帝岡。澳大利亞女作家考琳麥卡洛的《荊棘鳥》寫的就是發生在梵帝岡裏一位紅衣大主教壓抑了半個世紀的愛情悲劇。它通過主教拉爾夫和梅吉間的愛情告訴了所有人一個真理:真正的愛和一切美好的東西都需要用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鳥兒胸前帶着荊棘被刺穿身體,歌唱着死去,直到生命耗盡,當我們把荊棘扎進胸膛裏,明明白白,然而卻仍然會把刺扎進自己的胸膛。吳欣就是我扎進自己胸膛的那根刺嗎?
當佛朗西斯卡帶着我穿越羅馬站在聖彼得大教堂萬神迴廊下的時候,一剎那我讀懂了《荊棘鳥》。羅馬教廷的極度威嚴與豪華,每一處都是珍貴的文物。這個世界上最小的國家始終保持着1000名左右的神父。它從歐洲各地的教會學校選拔了品學兼優、相貌不俗的男學員作爲傳遞福音的神的使者,他們穿着黑袍,站在人羣中高不可攀。我不知道他們被揀選爲神的使者是幸運還是不幸,沒有婚姻、沒有愛情,有的只是寬容、有的只是聖經,有的只是對教皇無限的忠誠和犧牲。沒有一個神父不想成爲這個世界上最豪華教堂的主人——紅衣主教,他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受到萬人的朝拜,擁有取之不盡的財富,愛情在它的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我曾經痛恨過拉爾夫主教,但是今天站在這裏,我理解了拉爾夫做爲一個男人的選擇,但是換做我,我仍然會爲了愛情放棄一切,因爲我是那個願意用三生煙火換得一世紅塵的女人。
“What are you thinking?”佛朗西斯卡問我(你在想什麼?)“Do you know the thorn birds? A novel。”(你知道《荊棘鳥》嗎?一本小說)。我若有所思地對佛朗西斯卡說。
“Of course”(當然),佛朗西斯卡看着我——“McCullough(麥卡洛)。”
“What I want to love?(愛情到底是什麼?)”我很困惑地看着佛朗西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