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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拽住梁躍:“算了,別和她一般見識,這小姑娘也許真的是無家可歸了,多可憐呀!”
梁躍擦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說:“算她跑得快,不然我這暴脾氣非吐還回來不可!”
倆人又上了公路,往隆安市裏走去。東平大橋是隆安的東大門,屬於是城鄉交界處,左右沒有人家,很偏僻,過了橋就算出了城了。
兄弟倆到了離“家”最近的東街市場,說是市場,實際都是小商販們自己成立的,一清早誰來得早誰就能在馬路邊搶一好地兒擺攤兒。放到現在肯定不行,因爲現在有威懾力很強的城管綜合執法大隊。開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都不一定挨收拾,可你擺路邊攤肯定是要挨收拾的。可在九十年代初城管還沒有這個權利,那時也沒有人罵城管,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時候城管大隊的具體工作是幹什麼,很多時候看到他們和市容環衛工人混在一起,就是不知他們用不用幹活。
梁飛的工作就是在市場順手牽羊,見什麼順手就偷什麼。一般混市場的小偷都不偷小販的,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再說時間長了小販都認識他們了,在他們行竊時就是看見也沒人出聲,小偷也有一點義氣在,人家不破壞你好事,怎麼也不好回手還偷人家吧。但梁飛不一樣,他是外來的,誰也不認識他,他也就不在乎是誰了,誰都偷。昨天實在沒機會偷啥,把一賣菜的一筐豆角給搬走了,搬到賣肉的攤牀那借了桿秤,人家豆角賣五角一斤,他的三角就賣,立馬就被一幫老太太圍上了。別看他好偷,可他賣起東西來一點也不短斤少兩,還告訴老太太們“我要是唬弄你們一兩一錢,你們就把我秤桿子給掘嘍!”賣肉的一聽連忙幫他唬“不能差,這秤老準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市場也迎來了小高峰。人來人往車擠車,那個時候我們國家還不像現在這麼富裕,私人很少買得起汽車,交通工具都只以自行車爲主,誰要是騎一輛AX100摩托車就已經是很牛B的了。中午這個時候市場這段路人山人海是相當難走的了,平時五分鐘就能穿過去,現在最起碼要二十分鐘,這期間要是有一輛汽車經過那就不是二十分的事了。兩邊小販也已不是剛纔無精打采的樣子了,都龍睛虎眼地吆喝着,那叫一個精神。一邊稱着秤,一邊答對着問價的,抽空還得吆喝幾聲。最主要還得看着點攤子,要不遇上個毛賊再把菜給搬走一筐那就賠大了。
這時,一個摩登少婦進入梁飛視線,只見她塗脂抹粉,描眉畫脣的,小T恤坦胸露背,小短裙低腰露腿,大高跟鞋,光着倆腳丫子,推這個小自行車,前車筐裏放這個小錢包。一路走一路扭,眼光就在路兩邊的菜攤上打轉轉。
梁飛一看機不可失,衝梁躍一使眼神兒,哥倆兒就湊過去了。那女人正在一個小攤兒前打聽茄子的價錢,梁躍手裏捏着五元錢擠了過去,好像是要買菜似得,卻重重的踩了一腳女人穿着涼鞋的腳丫子,女人疼的叫了一聲:“小崽子,你急什麼,走路不長眼睛呀?”梁躍連忙道歉,賣菜的男人也說:“大姐,他是小孩子,別和他一樣的。”
“你光誰叫大姐呀?看你一臉褶子抽吧的像核桃皮似的光我叫大姐?沒你事哪涼快哪待著的啦!”賣菜的一看這是個二虎吧唧的潑婦呀,人語不懂還理她幹嘛!
梁飛趁亂湊過去,抓起車筐的小錢包就想溜……沒想到錢包上有一截手帶系在車筐上了,他這一拽,把自行車拽的一晃,那女人正要再罵梁躍幾句呢,車子一晃把她給驚着了,一回頭,梁飛手裏還拿着她的小錢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