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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劍南說：“剛好碰到了一起，你相信嗎，哪有這麼巧的事，我以前跟他也是有很多時候都是碰在了一起，但是據我後來瞭解，每一次他都是事先打聽了我要去哪裏，然後安排成跟真的巧合一樣，他這個人是很有心計的，反正你們要小心點。這次他沒有拿到那塊地，你真的相信他會就此甘心嗎。反正我是不相信的。”關小云說：“人無完人，他這個人是有些私心太重了，但是畢竟他也有他的利益觀，站在他的立場來看，或許也有他的道理。”
柯劍南說：“不管他有什麼道理，人在任何情況下考慮問題都不能只顧自己的利益而不考慮別人甚至不考慮大衆的利益，這是衡量是與非對與錯的基本標準。他陸貴民能力再強，如果沒有相應的道德觀念和是非觀念與之對應，他的事業終究是做不長久的。”
關小云說：“嗯，那我知道了，以後不管是做什麼事，我都會小心的，注意健全對雙方的約束機制。”
柯劍南說：“倪市長對威爾遜公司的項目有什麼意見。”
關小云說：“他很支持呀，而且我剛纔也就如何接待廖省長的事情跟他討論了一下，我覺得廖省長這次來以他爲主來出面接待比較好，您也就是在廖省長剛到達時跟他見個面，然後象徵性地陪着喫頓飯，其他的時候就交給倪市長去辦了，他們關係好，真要是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他也找不到您的頭上，就讓他去搶這個頭功把，反正有他們的那層關係在，您想在廖省長心目中的形象超過倪市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還不如這個順水人情送到底，就讓他們風光旖旎地得瑟一把吧。”
柯劍南眯起眼睛看着關小云，好半天才說：“小云，我怎麼發現你去了一趟省城，好像突然成熟了這麼一大截了呢，像這種事情連我都得動動腦筋想半天，而你卻張口就來了，你真的是不得了啊。”
關小云笑着說：“哪裏有啊，只是跟上面的領導有了一些深入的接觸以後，對他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爲模式有了一些瞭解，突然間好像明白了很多以前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柯劍南饒有興趣地說：“你說突然明白了很多事，那都是些什麼事情，能說得詳細一點嗎，舉個例子說說。”
關小云想了想，說：“怎麼說呢，比方說吧，廖省長讓我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叫他老闆，不叫還罰我喝酒，然而就在剛纔倪市長卻說，廖省長只是讓很少的幾個人叫他老闆，別人不會去叫，即使叫了他也不會高興的，這就說明職務再高的人，也有他的一個小團體，別人削尖了腦袋瓜子都鑽不進去的那個小團體，而對有些人來說卻能夠很容易就可以進去，並且，在外面的人看來比登天還難的事情，而在小團體的內部卻有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辦到。而我們外面的人，每天都拼了命地去拚搏去奮鬥，可是我們卻不知道，其實我們都只不過是人家棋盤上的一枚不起眼的小小的棋子，你或者不要被布棋人發現，這樣你或許還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或者你讓他發現了，就要成爲他手中具有相當意義的一顆，這樣他也會把你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或者一直都會留在身邊，讓你進入到他的小團體內成爲其中的一分子。怕就怕你既讓他發現了，又不能成爲他手中重要的那一顆，那樣的話你的倒楣日子就要來臨了，他會三天兩頭地折騰你，讓你去爲他幹這幹那，什麼清垃圾堵槍眼炸雕堡，總之是什麼難做什麼危險的事都會讓你去做，而且從來還不會去說你的好，這就是團體內和團體外的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