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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魃輕聲說道:“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蒼牙略感詫異的看着女魃,說道:“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啊。雖然名義上你和其他的魔族一樣都是我的手下。但是你應該也清楚,這六千年是你把我一手撫養成人並且一直陪着我走到了現在,在我的內心裏可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手下來看待過。”
懷着對蒼牙的敬畏之情,女魃逐字逐句地說道:“您費盡心思發動了這場針對全人類和妖族的戰爭,僅僅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這樣做……值得嗎?”
聽到女魃的疑問,蒼牙微微一怔,隨即說道:“值得!自從取回了前世的記憶,充斥在我腦子裏的前世的回憶讓我明白,我是爲戰而生的!從我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揹負着戰士的使命,和風裏希、烈山一起跟隨着那個神一般的男人的腳步與肆虐於世間的混沌獸開始了曠世之戰。
“在長久的戰鬥中,我找到自己人生的意義,那就是爲戰而生,不戰則死!那場混沌之戰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幾萬年?幾十萬年?幾百萬年?直到最後,那個創造了我們三個的男人也終於沒能逃過時間的詛咒,墮入了輪迴。他死了以後,我們三個利用自己的力量創造了屬於自己的軍隊,也就是魔族、妖族還有人類。又不知過了幾萬年,肆虐於世的混沌獸終於被蕩平了,這個世界也終於迎來了和平。雖然那個時代是和平的,但是有和我實力相當的風裏希和烈山的陪伴,我並沒有感到孤獨。
“這樣的和平又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是給我的感覺相當的短暫。不久之後,風裏希和烈山先後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重入輪迴之中。沒有了混沌獸,也沒有了風裏希和烈山,戰鬥了一輩子的我突然面對着再無對手的和平時代頓時感到有些迷茫,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是無盡的孤獨!
“風裏希和烈山的死讓我明白了即便是我們也逃不出時間的詛咒,也會有生命的盡頭。我不懼怕死亡,但是我怕死的毫無價值、毫無意義。爲戰而生的我必須要找回屬於我的生存價值——那就是戰鬥!我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和我勢均力敵的對手盡情的戰鬥!即便是死在他的手下我也毫無怨言,因爲我實現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活出了自己的人生意義!爲了實現這個目的,也爲了讓自己不再感到孤獨,我悍然發動了對全人類和妖族的戰爭!
“然而結果卻令人失望,人類和妖族之中根本就沒有能夠和我匹敵的對手。即便是所謂的妖族五聖和人類中最強的戰士姬軒轅聯手,也依然難以傷我絲毫。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我可以面對死亡,但是絕不容忍生老病死!死我也要死在戰場、死在對手的手中!於是我費盡心血終於研究出來‘輪迴轉生’的祕術,不是爲了逃避死亡,而是爲了能夠用這種方法延續自己的生命找到那個能夠最終打敗我並且殺死我的真正的對手!
“還記得我之前和李教授還有鑫宇他們說過的‘孤獨’嗎?我真的很怕這種孤獨,這種沒有對手的孤獨讓我感覺不到絲毫活着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