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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大廳,賓客興味正濃。淡棕色點綴着象牙白的大理石地面,光潔剔透,掩映着燈光和觥籌交錯模糊錯綜的人影。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影子被抻拉得格外變形。
尤里烏斯不如弟弟受寵,也正因如此,跟着祖父父親東北西走,出入商場、官場、琉璃場,耳濡目染商人的爾虞我詐,官場的權利遊戲,男人女人之間的利用、敷衍。見多了骯髒的人性,自然精明,雖然年輕,領導龐大的家族勢力並且打理繁複的金融項目,已經很多年了,是個極有能力,城府極深的人,面具戴久了,就撕不下來了,對自己的弟弟,也難免拿出對外人的一套。
尤里烏斯繃直了雙腿,脊椎和脖子,收斂起所有的表情,眼睛像一潭死水,平靜,但是深不可測。
“親愛弟弟,我覺得你不該在酒會上表現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這樣是對尊貴的客人的不尊重,上帝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尤里烏斯擺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用及其強硬的語氣,吐出親切的語言。
小尤里烏斯臉頰通紅,嘴脣發白,用力睜着眼睛,對上哥哥的目光,對峙着。
尤里烏斯遞過一杯紅酒,再次以高姿態尋求和解。小尤里烏斯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再跟哥哥硬磕,緩緩抬起手,接過了紅酒,並努力掩飾住怒火。小尤里烏斯雖然紈絝,但畢竟見過世面,一瞬間,藍色的眸子平靜得像溫順的小溪。
“爲什麼放走他們”“爲什麼放任一個雜碎羞辱他”小尤里烏斯很想問問哥哥,但哥哥顯然是不會回答的。她乾脆吞下這一堆沒用的話,暗自打算其他。
看到弟弟接過了紅酒,怒火也漸漸平息,尤里烏斯歇收斂起咄咄逼人的氣勢,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弟弟,我們家族雖然高貴而龐大,但也不能保你處處隨心所欲,偶爾受點委屈,你不要放在心上”說這番話,尤里烏斯是以哥哥的身份說的,溫柔又語重心長。
酒會上多政要、貴族和商界精英,尤里烏斯拍拍弟弟的肩膀,走向了一個面色潮紅,手時不時搭在旁邊女士的肩頭、腰線、臀部的老頭子。
小尤里烏斯走到一個沙發上坐下,喝了點紅酒,喫了些點心,確認哥哥沒有起疑心,並且陷身於招待各色人等,他才緩緩走出去,回到剛剛讓他倍受羞辱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