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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坐在後座,他看到前面副駕椅上的劉媚睛繫着安全帶,身子一動不動,她的臉被頭髮覆蓋住,車開動後她的腦袋倚在一邊的玻璃窗上隨着車子的顛簸在輕微晃動。
孩子對劉媚靜說:“劉阿姨,車開了,快醒醒。”
見她還是不動,孩子又勾着身子伸手去觸碰她的頭髮。
開車的土匪說:“康康,別弄醒她,她累了,要是她一醒,驚喜就沒了。”
康康“哦”了聲,坐正身子去翻自己帶上車的零食袋,說:“我可以在車上喫果凍麼?”
土匪說:“可以,小傢伙。”
陳舊的吉普車在路過公交車站時因爲孩子低着頭啃果凍而與路邊正在等車的方萍和羅貞失之交臂!
車速加快了,上行立交橋、又下鑽涵洞、從大路到小路,從小路到窄路,一路上也不知拐了多少個彎。
車裏的康康專心啃着果凍,又嚼起薯片,起初路邊一眼晃過的幢幢燈影讓車廂內忽明忽暗,再接着車廂與外面全是黑的,唯有車頭的前照燈像鬼眼一樣探行着前方泥濘不堪的羊腸小道。
車在一座磚土結構的破敗房子前停了下來,土匪下車後爲康康拉開了車門,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