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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時下推崇的李斯特炫技彈法不同,埃裏克並沒有調動全身的力量去觸碰琴鍵,彈得舉重若輕、不假思索,彷彿那些黑白琴鍵已融入了他的血液,成爲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彈的是《夜鶯》,他們相遇後的第一首曲子。
臨近副歌時,忽然,他垂下頭,腳上一踩踏板,同時手腕抬起,重而有力地落下,不加停頓地切換到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當前奏的顫音還未徹底消散在空氣中時,當初他在奧黛爾沙龍上,用四個音符即興創作的曲子又響了起來,高音音符鐘聲般嗡鳴,主旋律簡潔卻氣勢磅礴,這首曲子持續不到十秒,一首帶着強烈侵略色彩的舞曲接上了它的尾音。幾乎是一瞬間,白蘭芝就回憶起和他的那支酒後探戈,也是他們的第一次接吻。
只見他雙手交替,手指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是假面舞會上樂隊演奏的交響曲,不知他是怎麼處理這段曲調的,竟用鋼琴完美再現了交響樂隊的輝煌與震撼;最後,一段熾熱卻悲傷的音樂覆蓋了交響曲,是奧黛爾在假面舞會上演唱的那首《唐璜的勝利》,想起埃裏克的歌聲,白蘭芝不禁耳根微紅。
讓他隨便彈一首曲子,他卻將和她相遇後的曲子都彈了一遍……這個人有時遲鈍得驚人,有時又浪漫得讓人想要流淚。
本以爲這段音樂結束了,他的彈奏也會結束,沒想到他竟還在敲擊琴鍵,是一首比奧黛爾《唐璜的勝利》更熾熱、更悲傷、更絕望的曲子,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地獄中熊熊燃燒的烈焰,要將人世間的生魂吞噬殆盡。
這應該是……他創作的《唐璜的勝利》。
白蘭芝眼神複雜地看着他的背影。
風格這麼陰鬱黑暗,也不知他是以怎樣的心情寫出來的。
一曲完畢,白蘭芝走到他的身後,從後面環住他的脖頸,貼在他的耳邊:“我會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