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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聽到民間最近流傳的歌謠了嗎?”他不慌不忙地眯起了眼睛,“河南種穀河北生,白楊樹頭金雞鳴。河南、河北,正是河間王的封地啊。金雞鳴,這不是暗喻有人可能會奪帝位嗎?河間王平時就對皇上不敬,仗着自己的身份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如今私藏起這件寶物,莫非真有謀逆之心?皇上,您可千萬不能輕視啊。”
謀逆兩字一入耳,高湛的眼中已經飛快掠起了一絲殺意,對於高高在上的帝王來說,這兩個字是最聽不得的。
和士開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之所以之前在皇上面前說了那麼多河間王的壞話,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工作,那都是爲了最後能給河間王安上一個足以致命的罪名。
謀逆——這是個皇上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罪名。
任何人都救不了他,包括——蘭陵王。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霏霏細雨,風雨聲聽起來宛如低泣,不遠處的池水,籠罩在一片煙雨濛濛之中。秋意更甚,風雨交織出的天籟曲譜,就似千絲萬縷的章節湊合而成,極盡緩急起伏之能事。
“九叔叔,我只想要全家平安,你能給我嗎?”高湛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這句話,一想到那個人的身影,他生生剋制住了自己內心不斷湧出來的強烈殺意。
那種特別的殺意,他再熟悉不過。當他挑撥高洋殘忍殺死三哥七哥時,當他親手悶死自己的二哥高洋時,當他派人扼死侄子高殷時,當他設計謀害六哥高演時,當他一劍砍在高百年頭上時,當他逼着孝瑜喝下金盃之酒時,當他下旨殺了斛律光的孫子時……他不止一次地感覺到了這種殺意。
不知爲什麼,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跟隨父親去草原打獵的情景。在那裏,他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那些草原上的鷹,它們的幼雛,成長的方式非常特別。一對鷹,會下幾個蛋。開始的時候,幾個幼鷹都會孵出。而最先出世的小鷹,會把它的兄弟姐妹挨個擠出巢穴摔死。或者,它在巢中,就會依次把幼者咄啄而死。爲了自己更好的生存,除掉對自己有威脅的親人,不僅僅是人類的本能,獸禽也是如此。
更何況是擁有了這大好江山的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