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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我?”杜飛宇莫名驚詫地說:“他不願意和我共處一室嗎?”
息寶寶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以爲魂魄寄身那麼容易嗎?呆在別人身上就成了嗎?寄到別人身上,別人的魂魄不會反抗嗎?一山不容二虎,兩魂必然發生戰鬥,分出勝負後,一魂依附於另一魂才消停。所以寄魂都是找比自己弱的寄,免得反被壓制在體內吞噬掉。你哥哥的魂魄太強大,貿然進入你體內,勢必會傷害到你,縱使你的魂海再寬容,能夠容納雙魂,也是一個占主導地位,另一個遭受剋制擠壓,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你願意這樣的結局嗎?所以他寧願自己受苦,呆在我的肚子裏,反正他已呆習慣了,與你的魂魄保持一定的距離,相安無事,這樣你們兩個都能生存下來,擁有各自的身體。我就是一道安全筏,杜絕了自相殘殺。”
“啊,這樣啊,他是爲了我們兩個都活下去,自願如此的,他大可不必的。”杜飛宇似懂非懂地道。
杜飛宇聽到杜飛雲爲了他做出的犧牲,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弦被輕輕地撥動了,好像有某個東西在啃咬他柔軟的心,簡直電麻了,軟至深處,自然動情。他的感情不經意間如洪水般氾濫而出,他的眼眶不爭氣地溼潤了。某種說不出的感情即將噴薄而出,卻被他強力地壓住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點。他喃喃低語道:“他犯不着這樣,犯不着這樣的,我們本來是一個人嘛。他喫了我又怎樣,我消失了又怎樣,只要他活得好好的,不是一樣嗎?他爲什麼要受苦,爲何要受苦?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卻又霧鎖煙迷,他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答案。他雙目無神地望着虛空,彷彿冥冥之中,有人在安排着他命運的前進。
流水從高山上滾滾而下,一落就是幾千尺,銀亮的瀑布掛在山壁上,嘩嘩的流水聲傳遍山谷。他忽然靈光一閃,回想起夢境裏看到駱晨曦的情形,駱爸爸一劍化八式,八式歸一劍,似乎在預示着什麼。他的熱淚盈眶,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朦朧淚光中,他彷彿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手持長劍,凜然起武,比劃劍式,雖然招式不一樣,卻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左一右,一前一後,一起踏過刀山火海,穿過血雨腥風,前仆後繼,無所畏懼。
彷彿有千鈞重擔壓在他的肩上,他從未有過地感覺責任的重大,他倏然抖直肩膀,昂首挺胸,直面未來。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覺頭痛欲裂,彷彿頭頂有緊箍圈在勒他,他痛得雙手捂頭,翻倒在地,嘴裏發出痛苦的“啊啊”聲。
“你怎麼啦?”息寶寶關心地問。
杜飛宇掙扎着道:“我感覺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擠壓我,就像要把我壓扁似的。我渾身難受,頭痛欲裂,心像刀絞一般,啊啊,可怕的挖心又來了,啊啊。”
杜飛宇痛得在地上翻來滾去,雙手抱頭,一會兒蹬直雙腿,一會兒蜷縮一團,彷彿有人在鞭笞他,他極力躲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