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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找出鑰匙的蘇巖若疑惑地仰頭看去。樓上走下一個人來——蘇巖若先看到一雙樣式考究的皮鞋,繼而是筆挺的西褲,當她看到那人的面孔時,錯愕地連鑰匙都拿不穩。
轉眼鑰匙應聲落地,林瑞辰也已經來到蘇巖若面前。他已經等了她很久。蘇巖若慌得連瞳孔裏的光都在閃爍:“你怎麼……”林瑞辰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卻始終不發一言,沉默地蹲下身爲她撿鑰匙。蘇巖若條件反射地也蹲下身去撿,指尖正好碰在他的指尖上。二人一同僵住。林瑞辰抬眸看她,這樣近的距離裏,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以及她眼裏倒映着的他……一切都那樣清晰可見,林瑞辰放任自己抬手撫摸她的臉頰。皮膚的記憶力有時甚至好過頭腦,頭腦會逼自己遺忘,皮膚則不會。
指尖傳來的觸感,一如記憶中的那樣柔潤……蘇巖若瞪着眼睛看着他靠近自己,還不確定他意欲何爲,他就已用力吻住她。“唔……”蘇巖若的驚訝全被他吞了去,霸道的吻,真實的廝磨,一如過去的親密無間,蘇巖若睫毛微微一顫,情難自已地閉上了眼。這些年她過得不好,一點都不好。夢裏是他,心裏是他,回憶裏是他……她蘇巖若怎麼逃得過這座叫“林瑞辰”的圍城?一切的不可明說都融化在了交纏的吻裏,蘇巖若摟着他的頸項,狠狠地回應他,直到自己快要窒息。林瑞辰放過她的脣,輕柔的吻落在她的下巴、眼角、眉心……脣齒間真切的感受仍不足以讓蘇巖若相信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急急地喘着氣:“你爲什麼會在這兒?”“我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蘇巖若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卻也不解釋,手指略過她的臉側、脖頸、鎖骨,一路的撫觸引得她止不住地微顫,最終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胸前,勾出她藏於衣領內的項鍊。項鍊的尾端掛着一枚尾戒。“爲什麼還留着它?”他輕輕地問,似乎怕語氣稍重一絲,就要把彼此都打回殘忍的現實。“我……”剎那間,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到頭來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蘇巖若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下去,短暫的沉默間,林瑞辰抬起她的下巴,燃盡生命般迫不及待地吻下來。從小到大,他從沒對任何事物有過貪念,遇見這個女人,纔開始明白愛是件多麼卑微又可怕的事情。他也曾試過忘記過去,卻發現每一次的呼吸,都已刻上她的名字……林瑞辰一手摟着她,另一手已拿鑰匙開了門,他似乎對這間公寓格外熟悉,一路擁吻着牽引她一步步退進玄關,最終將她壓在牆上,也已不再滿足於脣齒間的糾纏,手伸進她的衣領,渴望更親密的接觸。
蘇巖若快要溺斃在他久違的性感的喘息之中了,她抬手解他的領帶,顧不上包已掉落在地,她的衣釦也被他扯落在地,紛亂間,渴望他的念頭佔據了一切。
與其獨自痛苦,真的不如抱着彼此一同躍入萬劫不復……卻在這時,從蘇巖若包裏掉出的手機,突然間鈴聲大作。蘇巖若一驚,手下意識地抵住林瑞辰的肩,林瑞辰卻不管不顧地繼續,直到她又全心全意地融入他的吻裏。鈴聲很快停了,卻是停了又響,對方孜孜不倦地重播着,林瑞辰終是不耐地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梁赫的頭像與名字一齊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林瑞辰頓住。
瞬間恢復的理智狠狠地將一切殘念撕裂。他放開她時,表情是那樣的冷。蘇巖若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機,她也猛地僵住——這樣的反應落在林瑞辰眼裏,除了諷刺,只剩悲涼。林瑞辰往後一退,倚靠在對面牆壁上。彼此只隔着一個走廊的距離,卻彷彿再也觸及不到。林瑞辰微微仰起頭,不再看她,也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快要滿溢的落魄。蘇巖若一瞬不瞬地看着梁赫的頭像,確切來說是她和梁赫的合照,那時梁赫趁她睡着,吻着她的臉頰照了一張,又逼她用這張照片做來電頭像……林瑞辰頓時潰敗,兵不血刃。蘇巖若整個心臟都被掏空了似的呆愣着,來電鈴聲終於徹底停了,隨即響起的卻是林瑞辰的輕笑聲。“我真傻……”他笑着說。這笑,沒有半點開心。這笑,把最後一絲希望都磨滅了。
蘇巖若把辭職信送到人事主管手裏時,人事主管驚訝地大張着嘴:“你纔來一個月就要辭職?”蘇巖若還生着病,一邊解釋一邊止不住地咳嗽:“因爲一些私事……”人事主管十分爲難:“不是幹得好好的嗎?你這一辭,我們不好跟上頭交代啊。”向上頭交代?或許指的是梁赫吧……蘇巖若也覺得有些對不住梁赫,可她真的沒有勇氣和某人共處一室。蘇巖若只能耷拉下腦袋:“對不起……”“這有點不好辦啊,要不等我這邊問過上頭的意思以後,再通知你。”
想要辭職卻遭到這樣的挽留,自己是不是該慶幸?起碼還有人在乎她……蘇巖若買了感冒藥,回住的地方等消息。她暫時還不打算搬回家,怕母親知道自己丟了工作而擔憂。
一個人的房子,着實冷清。喫了藥頭有些暈,蘇巖若裹着被子坐在沙發上看碟片,面前的茶几上全是擦過鼻涕的紙巾。
她上次這樣把擦鼻涕的紙巾丟得滿桌都是,還是大三暑假在林瑞辰租的房子裏。林瑞辰一邊拿着掃帚收拾她製造的垃圾,一邊嘆:“以後誰還敢娶你?真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