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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深秋的的農村已經被輕霜點綴。走出房間,這是一個農家樂的地方,周圍都還是農田。由於昨天來得晚,都沒看清楚環境就直接喝酒去了,現在纔有時間熟悉一下。這麼一個清涼的天氣,雖然還是有些頭疼,但新鮮空氣讓宿醉減輕了不少。城市的鋼筋水泥總是讓人焦躁不安,而泥土、腐葉、乾枝等等味道混合後就是人體的天然癒合劑。回想一下昨天晚上的經歷,今天暗自下決心要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去該幹啥幹啥。
喫過早飯,各自分組活動,我開着車主動邀請唐蘭芝一起,她拉着關係最好的米蘭一起上了車。在路上,我爲了打破尷尬,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你現在到底做什麼呢?昨天你只是說在國企工作”。“哦,我在幷州,工作就是在省裏面一個國企當個小職員,單位效益不好,瞎混着。”唐蘭芝的回答不冷不熱,有種剛剛好的剋制。“在國企是女生的一個很好的選擇,家裏有一個人瞎折騰,一個人負責穩定。通常是男的負責折騰,女的做定海神針。”我也很中規中矩的說着話。“我們就這樣普普通通的過日子,沒那麼多野心,不像你在外面做的這麼成功。”能得到這麼一個非常客套的肯定,我其實已經很開心。“哪跟哪啊,我離成功還差着十萬八千里,用周潤發的廣告詞回答你‘成功?我纔剛上路哦’”。我甚至爲自己還能這麼開個小玩笑而微微有些得意。
“你看咱們這麼多同學,大部分變化很大啊,少數幾個還保持老樣子沒變化。你也沒怎麼變化。”這是發自內心的恭維話。我完全忽略了和她同在後排的另外一位同學米蘭,她的變化非常大,如果不是自我介紹估計沒幾個同學能認出來。這句話又無形中開罪了她,一路上一言不發。縣城很小,不到十分鐘就到達同學家。這個縣城有多小?如果不出縣城,出租車不打表5塊錢隨便去。
在同學家,十來個人天南地北的海聊,時不時的拿當年的糗事互相開玩笑,講一些只有同班同學才能懂的內涵段子。我內心很緊張,怕講到自己,唐蘭芝也同樣不是很自在。後來才明白不必太緊張,因爲都是拿在場的人和不在場的另外一個人開玩笑,不太好拿同時在場的緋聞雙方開玩笑,免得氣氛過度尷尬,同學之間還是有基本的默契。這種讓人很熟悉而又無害的羣聊,好好的珍惜吧,因爲除了同學和戰友關係,基本上沒有其他機會能夠擁有。
雖然昨天已經暗下決心要臉皮厚一些,但是除了車上簡單的對話,再也沒有機會過多的交流。我不知道多少人再重新面對初戀女孩子的時候,能夠真的放下。就像昨天晚上,她和別人合唱《漂洋過海的來看你》,“爲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這些歌詞入木三分的刻畫了思戀至深導致見面之前的緊張,我甚至有些慶幸是醉酒了聽到的,要不然實在難以想象聽她唱起這些歌詞的時候我的是什麼感受。我其實更喜歡另外一句的畫面感,“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裏”。你想過爲什麼在陌生的城市裏會有一個熟悉的角落嗎?那是因爲兩地分開的戀人,在那個沒有互聯網的年代只能通過書信、電話聯繫,話筒裏信紙上絮絮叨叨的互訴衷腸,互相描述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所以纔有了在一個從未去過的城市裏,因爲有個他,有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角落。這個角落會有一棵樹,會有一個小賣部,會有嬉戲孩童,會有街角的咖啡店,會有一隻流浪貓,會有一位經常曬太陽的老人家。。。
早些年,還是我高考前復讀的時候,因爲她給我的一封信,介紹她的大學生活,給我描述了迎春花。和我說:
“對了,我們學校的迎春花開了滿滿一校園,黃黃的,纖細纖細的,真是燦漫,在我們的宿舍還可以聽到蛙聲呢!
你一定要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