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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小會,我翻身坐起,氣還沒有完全喘勻就開始罵他:“你是不是有病啊。現在病好了嗎?”他喘了幾秒鐘,還是盯着路燈並沒有看我,淡淡的說了句:“好了一些。”又過了十幾秒鐘,我們兩個都緩過勁來了,我起身,拍拍身上沾的積雪,他隨後也起來上下拍打一頓。我們整理好了衣服,並排向我家裏的方向走去。我隱約覺得肯定是艾玉娟拒絕了他的表白,看來一會到家我要準備點酒了。
我們兩個到家之後,我偷偷的溜到客廳,拿了半瓶白酒,又去廚房一趟,沒找到合適的下酒菜,又怕弄出聲音來被發現,就只好拿了點鹹菜和油炸花生米就跑回了房間。曹文看看,很不滿的這下酒菜的待遇,我說:“你知足吧,能偷着喝點酒就不錯了。過年的東西到有的是,我不敢弄出聲響來啊。”
我們兩個沉默着,連着碰了好幾盅,誰都沒有開口說剛纔的事情。又喝了幾盅,我感覺到有些身上發熱了,看曹文臉也開始泛紅,我纔開始問究竟怎麼回事,問他是不是表白了。曹文搖搖頭,說:“我哪有表白的膽量啊。”“沒表白,你這一臉失戀的死相是怎麼回事?”“女孩子都比咱們成熟,我這還用表白嗎?啥也不說她們就懂是怎麼回事。人家要集中精力應對高考,不想因爲我分心。”“讓我說你也真是的,再有幾個月考試了,你挑這個時候去找她,這不活該嗎?”曹文沉默了,斟上酒,捏着酒盅示意了一下,仰脖又幹了一個。
我們兩個把半瓶酒喝完,都有一些暈,就準備睡覺了。曹文又要求聽會歌,我又說他真是麻煩事多。我翻身起來,打開桌子上的檯燈,在磁帶盒裏面找我想聽的帶子。曹文帶着酒氣說:“我要聽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趕緊放出來。”我頭也不回就堵他:“真是事多,還要挑歌曲。那破歌唱的膩死了,我要聽田震的《執着》。”“那個男人婆的嗓音,這你都喜歡,真是變態。”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滾!毛病真多。看你今天可憐,先聽你點的歌吧。”
那個年代那個年齡,就算是失戀了,也沒有天崩地裂要死要活,兩個兄弟半瓶酒就解決了。
元宵節,這可是個熱鬧的節日。前一天大街小巷都已經佈置一番,準備迎接第二天的鬧紅火。我們是不放假的,同學們在教室唉聲嘆氣,抱怨着沒辦法去看熱鬧。老師也能理解這種心情,教室裏鬧哄哄的無法專心學習。下午上完課,大部分人都搶着跑出學校,去大街上看看燈火。
過完了正月十五,學校正式開學了,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其他年級的學生都是興高采烈的開學,在校園裏隨處都能聽到他們在互相分享過年的新鮮事。我們作爲高三班級,和他們一比較,氣氛就沉悶多了。平時大家的交流明顯變少了,教室裏面經常是靜悄悄的,只有翻書、寫字的聲音。大約有四分之一的同學已經徹底放棄高考,老師們對他們的要求僅僅是不影響別人就好。所以,他們時常缺課,教室裏面總有一些空座位。
這天一大早,我進了教室就發現比平時空了好多,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都空着,更奇怪的是沒看到幾個男生,在座的幾乎都是女同學。我當時也沒多想,像往常一樣坐下準備上課。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來,才陸陸續續的有同學匆忙跑進教室,稀稀拉拉的進來二十多個人,總打斷老師講課,已經在講臺上的老師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下課休息時,同學們都聚在一起,商量着什麼事情。我十分好奇的也湊過去,聽了一會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是早晨食堂打飯,王強和食堂大師傅起了口角,大師傅用盛飯的大鐵勺把張剛的手打破了,鮮血直流,張剛則隔着玻璃,把一盆滾燙的粥潑到了大師傅的頭上,飯盆都扔進了食堂裏面,早晨的食堂一度場面失控。王強上午沒來上課,就是去醫院包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