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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出去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對他說:“順便關上燈。”
於是我一個人站在黑暗裏,握着一張早已失效的登機牌。
我久久蹲在那裏,想我最近讀的書。《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茨威格的小說,大學的時候就看過,如今再翻出來。過了那麼多年你是否還記得那隻舊花瓶,記得上面盛開的白色的玫瑰花,沒有一雙手在你生日的時候爲它換上新的花,瓶子上落滿灰塵。
很久以後你去了斯德哥爾摩,在那個只有黑白和灰色的咖啡館裏坐下,喝了侍者送上的咖啡,液體苦澀地漫過你的舌根,你的眼淚落了下來。
一個永遠都在守望和根本就沒希望的女人,她的魂魄在很多年之後再去尋找這個男人,像是一個漂浮在空氣中無可倚靠的幽靈。彈着那些時間和事件的弦,塞壬唱着蠱惑的歌。
我想着林瀾的笑容,想着她對我大喊,想着她在人羣裏面低着頭,想着我們說過的許許多多的漫無邊際的話,我以爲我可以從中整理出什麼線索,可是我想不明白。真是一個搗蛋的女人,楊建南說:“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不能追溯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你只能循着絃聲的餘韻去推敲過去的事情,而過去的那些事情已經水一樣地化去,漸漸變成蒼蒼白白的的一片。
我真的只是個算泡泡的,算不懂人心,尤其是女孩的心。一輩子最沒自信的就是猜測女人心。
“喂,有沒有煙借一根抽啊?”我對着只餘下一線光的門口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