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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確實得批評你一下了,阿尊。”向山吸着咖啡,道:“人類的起源很重要,人類的未來也很重要啊——你女兒就是‘人類未來’的一份子。你是她爹,這個責任可只有你能承擔。”
神原尊小口喝着黑咖啡:“只是吧,我的工作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擔’。現在願意去非洲做田野調查的研究員永遠不夠用。而非洲……這地方一直在遭受世界的剝削。它時時刻刻都處於危機之中。對語言進行研究與整理的速度,永遠也趕不上語言消亡的速度。”
“這倒也是。”向山點了點頭:“是偉大的事情啊。不過這話你不止要說給我聽,你得跟那位小姑娘說去。如果道理能夠說開,我想她會爲自己爸爸而自豪的。”
神原尊眼角的神采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這個啊。雖然我跟她說過很多次啦。但是,孩子嘛,爸爸媽媽纔是最要緊的。強迫她理解‘全人類’,對她來說也有點殘忍。還有我妻子。我感覺也很對不起她的。”
向山搖搖頭:“我看你們感情很好。”
神原尊露出一絲微笑:“嗯。可能是因爲我學習了太多的原始語言吧。美久她在見到我的時候,就覺得我……‘率直得不像個日本人’。她說她很喜歡這一點。那些缺乏高級的修辭,但是簡單率直的語言,好像已經在我的靈魂之中紮根了一樣。她也很喜歡我所做的事情。她永遠都是保持微笑送我上飛機的。我也很爲我的妻子驕傲。”
向山沒有說話。他倒不是不想說,而是在尋找開口的時機。
而神原尊則打開了話匣子。他似乎很想抱怨一下現在的狀況。
他確實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自己的妻子。結婚十四年,他除了最初兩年,其他十二年,每一年都有三個季度呆在非洲。而剩餘的時間裏,還有很大一部分要在SIL度過。
言葉上小學之前還好,神原太太還可以帶着女兒旅居合衆國。只是神原尊的父母希望孫女依舊能以日語爲母語,所以言葉留在日本上的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