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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馬神駿無比,葉初雪被平宗擁坐在馬背上飛馳,只覺與之前那匹坐騎差別有如雲泥,彷彿馬蹄都落在了雲端之上,只聽見耳邊的風呼嘯吼叫,身下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轉瞬間已將追兵甩到了身後。平宗勒住她身體的手臂十分有力,令她連轉身都做不到。此刻她也驚魂初定,只得乖乖偎在他懷中,感覺到他的頭搭在自己肩頭,與她臉頰相貼,卻是從未有過的親暱姿態。
也不知跑出去多久,只覺似乎日頭從東邊挪到了西邊,漸漸被甩在了身後卻始終不見他駐馬,葉初雪覺得奇怪,而肩頭越來越沉重,他也着實沉默得太過反常,她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伸出手去推他:“喂……”
一把卻摸到了滿手的溫溼黏滑,一片刺目殷紅。她一驚,掙扎回身想要看清楚:“你受傷了?”
平宗努力抬起頭衝她微笑,面色卻蒼白若紙,笑容還沒有扯出來,突然失力從馬上摔了下去。葉初雪嚇得尖叫一聲,而身下天都馬已經靈敏地剎住了腳步。葉初雪連滾帶爬地從馬鞍上下來,跌跌撞撞往回跑到平宗身邊,見他右臂插着半截箭,正淚汩地往外冒血,不過片刻就把身邊積雪浸出一小窩深紅來。
葉初雪在他身邊跪下,被這傷勢嚇了一跳,只覺耳邊嗡的一聲,心狠狠地揪了起來,痛得幾乎上不來氣。她力持鎮靜,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回想當初她曼傷時平宗是如何處置的,想了好一會兒才驀然想起那時自己暈了過去,一直到平宗爲她療傷時才痛醒過來。葉初雪把手埋進雪裏想要把不由自主的顫抖凍住,卻因爲寒冷更加無可抑制地抖動起來。
她抬眼去看平宗,見他雙跟緊閉,已經暈了過去。“怎麼辦?怎麼辦?”她喃喃地說着,心頭亂成一團。眼睜睜看着他手臂失血不斷,心知首先便應該爲他止血,心中卻慌亂成了一團。
“冷靜!阿丫你要冷靜!”葉初雪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抓起一捧雪抹在自己臉上,用力搓了搓,藉着冰冷刺骨的涼意讓自己冷靜。她自己受過傷,也給阿寂處理過傷口,小時候也見過軍醫療傷,“先止血!”她一邊回憶,一邊用力撕開平宗的袖子,觀察他胳膊上的半截箭。
箭桿明顯被折斷,只留了一寸多露在肉外,箭鏃卻深深埋在了肉下,葉初雪試着捏住箭桿往外拔,只略微動了動,傷口的血便如泉水一樣向外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掀起衣襟才發現身上沒有穿裙子,一時半會兒連可以撕扯的衣料都沒有,只得去解下平宗的腰帶,下死力綁縛在他手臂上。
眼見着血往外冒得似乎緩了許多,她才略鬆了口氣,直起身環顧四周,茫茫雪原上除了遠處的陰山巨大的山影外一無所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寒意如同被喚醒的猛獸,從蟄伏的陰影中建了出來,向他們步步逼近。葉初雪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發現已經無法看清他的傷口。她在平宗身上摸了一遍,搜出火石來,卻找不到可以引火的東西,正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抬頭看見天都馬正用嘴拱開雪從雪下翻出枯草樹根喫,眼睛一亮,也顧不得冰雪刺骨,刨開深深的積雪,果然看見被壓埋住的枯草。
口十初雪弄了些枯草,噼噼啪啪地敲着火石,好不容易總算將火點燃,剛鬆了口氣,忽然聽見平宗沉聲喝道:“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