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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晗辛正在給他梳頭。這一病,平衍也不讓旁人近身,這些貼身服侍的事情全都推給了她一個人。平衍的理由光明正大,總不能讓個沒有病的人冒着染病的危險伺候他吧。但實際上,平衍心中明白,自己早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只要有晗辛在身邊,他就覺得高興。
哪怕對男女之情再陌生,平衍也能知道他們之間正在發生着什麼。只是這份心思,現在也還只是彼此朦朦朧朧,沒有捅破而已。
平衍與其他丁零男人不一樣,他讀了許多漢人的書,喜歡那些“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的詩句,喜歡那種“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盪漾情懷,也喜歡“投我以術桃,報之以瓊瑤”的默契。他對晗辛志在必得,卻並不着急,他享受着與她日夜相處以禮相待卻又夾雜着些外人所無法體味的暖昧。
而晗辛似乎也對這一切有所醒悟,卻又矜持而羞澀地不肯去正面面對。這女子平時看上去精明剔透,卻在情事上,真正像個南方女子,婉約而含蓄。
她以她的耐心和細緻小心照料着平衍,即使要爲他端荼遞水,梳頭穿衣,也服侍得無怨無悔。
更讓平衍享受的是,也不知是南方女子的天生靈慧,還是她當初在柔然可賀敦那裏被教導出來,晗辛對平衍悉心服侍,竟比他此前所遇所有內官侍女都要貼心周到。尤其是她梳頭的絕技,更是令平衍將以前十分不耐煩的過程當作了難得的享受。晗辛的手就如他夢中所見一樣,靈巧輕快,爲他梳頭的時候幾乎從來不會讓他感到不適,總是輕聲細語地聊着天,不知不覺,就用那把象牙梳子爲他梳通頭髮,按摩頭頂經脈,爲他束髮加冠,整飭得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眼見她已經將頭髮都攏起來,準備綰在頭頂,平衍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背,一面阻止她這麼快進入收尾,一面問道:“你也是南方人,你聽說過羅邂嗎?”
他問這話,是因爲透過銅鏡察覺到,在提到羅邂的一瞬間,她的神情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
“羅邂?”晗辛面上露出遲疑的神色來,“沒聽說過這個人。可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