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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哥哥?”平宗有些意外。
“有的。”她點了點頭,索性挪過去枕在他的胸口,“我哥哥比我大四歲,比阿寐小半歲,後來有一年發痘病死了。阿爹難過得也生了一場大病,從此就嫌老宅子裏有病氣。當時他正好要去落霞關,怕我也生病就把我帶在了身邊。阿寐老覺得阿爹偏心不帶她去,其實那是因爲她小時候出過痘了,阿爹不怕她生病。”
平宗皺着眉頭算了半天:“那時候你多大啊?怎麼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葉初雪得意地笑了笑:“我記事早,一歲的事情都記得。”
“真的?”他是真有些詫異了,“這麼早?”
“嗯。”她談興上來,這些幼年時的事情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問,她就想說。也許她不能將自己全部的生命都向他敞開,但至少,她可以與他分享這一段從沒有別人涉足過的過往。
“我家的宅子就在水邊。我記得我從小住的屋子窗戶外面就能看見鄱陽湖水面上的船帆駛過。我的門前是一個很小的庭院,大概還不如你王府裏的一半臺階寬,院子裏種着海棠和杏樹,每年到了夏天我就盼着杏子快快熟了讓我喫。”她說到這裏,自己也覺得好笑,“也許是當日阿爹真不怎麼在意我們,所以我堂堂一個豫章郡公的女兒,從來不知道想喫什麼可以讓僕人去找管事的嬤嬤要。阿孃自小就教我,自己有什麼就喫什麼,找人家要太丟人了。”
平宗撐着下頦聽她絮絮地說着話,看着她的眼中泛着星光,說起往事時脣邊泛起的清淺笑意,心頭突然無比柔軟。他想象着當年那個小姑娘,站在杏樹下眼巴巴地數着還沒有退卻青澀的杏子一臉饞相的模樣,簡直毫不困難就與他所熟悉的她聽見“酒”字時的模樣重合起來。
她伸手向上探去,平宗幾乎能看見同樣這隻手,多年前還帶着嬰兒肥努力想要去夠杏子時的模樣。
他突然感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