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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燈光搖曳,平若的影子在燈光下微微顫動。他捧出布包回到桌案前,小心地一層層打開,裏面卻是幾塊已經被燒得發黑的陶片。
平若目光落在陶片上,雙眉緊蹙,死死咬着嘴脣,像是他眼前的不是殘破的陶片,而是一柄殺人的利劍,一杯劇毒的牽機藥。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動作起來,用銅扦將燈光挑到最亮,拿起一塊陶片送進燈光仔細觀察。
在無數個靜謐無眠的夜裏,他都這樣做過。那幾片陶片上被他的手指磨掉了許多的殘灰。在燈光下,即使被燒得發黑,仍能清楚地看清幾個深褐色的印記。平若從小就隨着父親打獵征戰,自然知道這是血跡。他對這些陶片已經熟悉到了不用去看,也能在心中描畫出這些血跡所組成的文字。
他本以爲這些血字只是一個意外的機密,對於如今的他已經不構成任何威脅。但是平衍的話卻成功地讓這些血字的一筆一畫都變作了刀刃,每一個刀刃都在他的心頭
深深地劃下血痕。
他覺得胸口無比痛悶,猛地抬頭大口地呼吸,又覺這房間太過憋悶,竟然令他無法安坐。
平若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他將陶片扔回進布包裏,拎着大步出了門。
此時已是深夜,整個晉王府早就睡了過去。
平若在中書省也有住處,他平日不常回家,院中偶有巡夜之人遇見他都十分意外。平若囑他們不得聲張,自己悄悄來到賀蘭王妃所居的毗盧院,見上房的窗戶上透出暈黃的燈光,知道母親還沒有睡,便過去輕輕敲門,怕驚嚇了王妃,口中輕聲喚道:“阿孃,是我,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