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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璨帶着丞相府的侍從從官廨出來,一行人騎着馬往龍章門去,不料剛到慶善坊外,突然迎面來了一隊人馬,護送着一輛馬車。崔璨認得那是秦王平衍的車,便勒住馬帶着從人避在路邊。
平衍所任太常令不過正二品中的品階,按照規定不能乘坐馬車,今日出門便用了親王儀仗,這一來聲威卻又過於煊赫了些,前後隊伍足有一里長。這還已經是去掉了傘蓋和鼓樂的規模。
徐茂就在崔璨身旁,見了這般排場,忍不住對崔璨道:“如今秦王果然翻身了,他是龍城唯一的親王,但凡有所舉動,必定大張旗鼓,當真是街坊之間無不知曉他的行蹤。”
崔璨卻面帶憂色,沉吟不語。
他自幼家教嚴明,不肯在這種大庭廣衆的場合下輕易開口,但心中卻十分明白,平衍這是有意爲之,爲的是讓龍城上下都看清楚除了延慶殿裏那一位之外,龍城還是有皇室貴戚在鎮守行動。衆人見到秦王自然會想到晉王,他這是在爲龍城接下來的動盪做準備呢。
崔璨正在沉吟,忽然秦王儀仗中有一人縱馬來到崔璨面前,行禮道:“秦王殿下請崔相過去一敘。”
崔璨沒想到到底還是讓平衍看見了,只得囑咐從人在原地等候,自己隨那人來到平衍的馬車旁。
整個隊伍都已經被叫停,平衍的車窗上,垂着重錦的簾帳,盛夏悶熱的天氣裏,竟然也一絲不苟。崔璨下了馬在車窗旁道:“殿下安樂!”
簾帳這才被掀起一角,露出平衍的半張臉來。
自上次崔璨與平衍因爲遷都之事不歡而散後,一個多月來,這是兩人第一次碰面。崔璨看着那隻掀着簾帳的瘦骨嶙峋的手,只覺似乎是比上一回還要更加憔悴一些,忍了忍,終究還是說:“天氣暑熱,殿下體弱,還是要多注意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