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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精疲力竭,一人一馬都是大汗淋漓,都在重重喘着粗氣。
血一滴滴地順着手臂流下來。平若要喘息一會兒才能感覺到手臂的疼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裏又多了一處傷。
他嘿嘿咧嘴笑了一下,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中卻十分平靜。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在沒有父親的護佑下上戰場,帶着幾萬人衝出龍城,一刀一槍地拼殺。沒有賀布鐵衛寸步不離地守護,也沒有父親部下若有若無地隔離,他終於體會到了“浴血沙場”四個字的意義。
平若覺得他現在的人生已經圓滿了。丁零男兒骨子裏始終有一種對鮮血的渴望,他平日所讀的漢人經典似乎將他骨子裏的野性壓抑了下去,但是一聞到血的味道,他就仍舊是個丁零男兒。
平若若無其事地縱馬在包圍圈中巡視,手中長戟揮舞得虎虎生風,從敵人面前掠過,高聲問道:“怎麼不動手?來呀!既然被你們圍住,要殺要剮就隨便吧,我半句求饒的話也不會說!”
然而對方卻反常地沉默着,似乎對他的挑釁無動於衷,又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平若心中有所預感,但極目戰場卻沒有看見那個人的旌旗,他猜父親並不會出現在這邊。按照他一向的風格,大概此時正坐鎮中軍,策應各路大軍。也許這些人就是得了他的命令,要將自己斬殺在這裏。
然後平若聽見了那個聲音從身後不遠處響起:“阿若,還不下馬投降?!”
平若一聽那聲音渾身就如遭雷擊,巨震之下竟連手都抬不起來。他胯下的馬似乎也體會到主人震驚的心情,驀地頓住腳步,停在原地,不安地仰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