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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雖然似懂非懂,但也大概明瞭我的意思,眼眶兒一紅,“姑娘說這話,是姑娘對小紅體貼照顧,但小紅也不能不懂本分小紅被賣到倚紅樓,便是小紅的命,是老天給我安排的,我這輩子也沒什麼非分的要求,只想平平安安地過下去”
這丫頭還真被洗腦得厲害啊要想把她的腦筋洗回來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笑着搖搖頭,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何其低微的要求,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可是,人生路上那麼多彎彎拐拐、磕磕碰碰,想要平平安安的走下去,也不是那麼容易我瞧她眉清目秀的模樣兒,現在是年紀小,這倚紅樓容得你做個使喚丫頭,過兩年出落得水靈了,難道你能保證月娘不會叫你接客麼?我嘲弄地道:“命是什麼?命是爹孃給的不是上天給的,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給的,爹孃給了你生命,命便是你自己的,自己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上,沒有人有權利來操控你的生命、你的命運,管他是不是老天,管他是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你明不明白?”
她的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不明白,我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讓她接受我這些觀念,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以後再慢慢教她我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太陽穴,卻發現手包得沒法使力,笑道:“得,看來今天是真的不用做事了”
“那我來給姑娘揉揉?”小紅機靈地幫我揉着有些刺痛的太陽穴,力道適中,我舒服地閉上眼睛,感覺那痛楚漸漸緩下來,懶洋洋地道:“小紅,我想休息了,晚飯不用送上來了,我沒什麼胃口還有,我手不方便,今晚你不用給我準備沐浴那些東西,早些睡”
我一直沒讓小紅住進我房裏,本來隨身丫頭是要跟姑娘住一間房的,姑娘夜裏有事使喚起來才方便,但我一是不習慣自己的房間無緣無故多個人;二是到底在二十一世紀長在的,雖然有當米蟲的理想,卻沒有奴役人的習慣,端茶倒水這樣的小事也要支使人做,讓別人夜裏睡不好覺;再加上我房裏時不時都會有楚殤這樣的人不聲不響地闖進來,我也怕嚇着她所以月娘把我房間旁邊的空房僻了半間給小紅住,讓她緊挨着我又不會打擾我休息
窗外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月亮升上了天空我倚在牀上想睡一會兒,可是隻覺得腦袋痛得像針扎似的,心中一陣氣苦,今日真是被月娘氣得不輕,那頭痛現在都沒緩過來我下了牀,沒有點燈,摸索着走到外間倒了杯茶月光從窗外照進來,一室清華,倒也不顯得室裏漆黑一團我倚坐到窗前的椅榻上,清風襲來,帶來一股淡淡的清香,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時竟覺得頭痛舒緩不少,不覺懨懨地蜷在榻上,望着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月牙兒,在心裏感嘆,到底是沒有受過工業污染的古代啊,空氣聞起來都是香香甜甜的,就是天上那月亮,也比二十一世紀看到的皎潔、清晰、有光華,令人不飲自醉一時感觸,順手端起茶杯,對着窗外那輪彎月笑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唸完半闋,又覺自己的樣子有點傻,怎麼來到這裏幾日,舉止言行倒被那些個古人同化了,索性擱了茶杯,懶洋洋地倚窗望着夜空上那輪明亮的月,低低哼唱起《水調歌頭》的下半闋:
“轉朱閣,低倚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