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第1/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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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晨,城東驛亭,背陰處有一座枝葉繁密的山坳。
一名身罩白紗緞觀音兜披風的少女,掩身立在一棵古榆後,身姿若柳拂風,素顏昳麗脫俗。
她目不轉睛地俯望驛道上那隊聲勢浩大的離城玄甲兵,只見征塵,不見一位文武官員相送。直到塵埃落定,少女確定軍隊已經去遠,方取出一支短竹笛,慢慢地吹上一曲小調。
不是那不吉利的送魂曲,而是小舅舅另外教她的一支送徵曲,輕嗚的曲聲,低而不哀,緩而不傷,有着家中人盼離人早歸之意。
簪纓是昨日黎明醒來的,醒的時候,小舅舅就守在她身邊。
半明半昧的天光下,他的臉同夢裏那意氣張揚的年輕面孔重合,簪纓才知,他們之間的淵源在那麼早的時候便結下了。
“大哥哥。”彼時躺在枕上的少女聲音還有些虛軟,眼神卻很明亮,喃喃道,“原來我沒有忘記阿母的樣子,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看。衛娘娘……和你生得很像。”
這些是她三歲前的記憶,她能記得這些,便說明後來在庾後身邊受的那些磋磨,多多少少也會想起。
然而她只提那些美好的記憶,彷彿一個拾回了珍寶匣的天真孩童。
衛覦當時柔聲低問:“有沒有哪裏難受?”